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项海山便将项彬叫了起来。
项海东在里屋坐着,项海山将项彬叫到他面前,生平第一次疾言厉色的项彬说道:“锤头,给你二叔跪下!”
项彬依言跪下,只听项海山说道:“你想学武,爹教不了你,但是你二叔能!从今之后,你就跟你二叔去学武,他的话就是爹的话,说什么你都要听着!要是敢不听,爹就打断你的腿,听懂了吗?!”
项彬看着项海山严厉的样子,心中一颤,应了一声,冲着二叔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吃过早饭之后,收拾好行礼,两人便要启程。项海山叫过项彬,将一只小包袱递了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慈爱的道:“好孩子,到了二叔家要听话,爹娘有空就去看你……这包袱里面,是那仙长赐给的两件宝贝,学文给你木盒,学武给你玉盒……这两样东西,爹都给你,你仔细收好了。”
说到这里,项海山的话语竟有些哽噎,而项彬的娘却已经哭了起来,项彬也忍不住眼睛酸,他用小手擦去娘的泪水,小声安慰。看到项彬如此懂事,项海东一阵唏嘘,感叹道:“锤头真懂事!大哥你养了个好儿子,比我家那个小混蛋强太多了!”
这时有早起进山的村民,看到项彬一家似有人要远行,便走过来询问,知道项彬要跟着二叔去学武,个个都是一脸不忍神色。
“这孩子这么小,就去吃这样的苦,实在太可怜了。”有人说道。
“是啊,如果当初能被神仙选中,也许就不用受这样的罪了。”另一人赞同道。
有个家里孩子被选中的人,更是不经意间流露出骄傲神情。
“我家孩子聪明,被神仙选走了,日后可是不用受这个罪!哎哟,不过说起来,要是锤头能吃苦,日后说不定也能有点出息。炼气士是比不得的,开家武馆谋生应当是没问题……没事,等我家孩子学成归来,到时候拉扯锤头一把!”
项海山夫妇面色十分尴尬,但他们本性厚道,虽然心中不悦,却也没说什么。反而是项海东冷哼一声,不客气的道:“学仙法也未必就厉害!我大秦帝国的炼气士门派,当初被始祖皇帝尽数赶走,可曾敢放一个屁?武道修炼到巅峰,炼气士又算个什么?!”
项海东壮如猛虎,此时怒目而言,唬的周围几个村民人人噤声,那个夸赞自己孩子的村民虽然十分害怕,但却还是不甘的小声道:“始祖皇帝是始祖皇帝……锤头也能比么?整个大秦国,也就出了一个始祖皇帝而已……”
项海东还要说话,却是被项海山扯住,看着大哥一脸赔笑的样子,项海东知道他是不愿和邻居闹僵,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没再说话。一扯马缰,希律律一声,马车载着项海东和项彬二人启程,朝着村外走去。
项海东夫妇看着项彬逐渐远去,一直挥着手,项彬清晰的看到,父亲的神情之中,充满了深深的期望。
……
……
马车在路上缓缓而行,项海东专心赶车,坐在车厢里的项彬沉默不语,两人各怀心事。
临走时的一幕还是给了项彬一些刺激,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人性都是相通的,有攀比也有炫耀,自己若是学不出什么来,恐怕爹娘今生都抬不起头。项彬前世时便是要强之人,此时更是暗暗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成为武道高手,给爹娘脸上争光!
不知不觉间,他的心性已经完全彻底的融入这个世界,再无一丝隔阂阻滞。
走了七八天路程,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会稽郡吴中城辖下的东山镇。
马车沿着东山的山路走了约七八里,而后停了下来。下了马车后,展现在眼前的景象,顿时让项彬吃了一惊。
一座建在山中的庄园,红砖绿瓦。门口有两个家丁守卫,两边各有一只石头雕成的巨熊雕像,长长的院墙延伸出去,似是环绕了东山山腰。有几名武者手持兵器,在山中巡视。
看见项海东和项彬到来,门口的家丁慌忙跑了过来牵马,一边满脸堆笑对项海东讨好道:“老爷您回来了,一路辛苦!您不在的这些日子,小的们都很想念您。”
然后又看着项彬笑道:“这位就是大老爷的少爷吧?长的真精神,看着就机灵!小少爷,您也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