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然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她不知道宋建辉是清醒还是醉着,但不管是哪样,她心里一样不舒服。
她死命地挣了两下,没有挣脱,反被他把两只手都给捉住了,力量对比得太悬殊了,悬殊得谢悠然感觉自己再费劲那都是徒劳。他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她腋下一个部位轻轻一掐,掐得她忍不住痛呼一声,紧闭牙关就被他撬开了。
鼻端满满都是他味道,混合着酒精与强烈男人气息,那么强烈,强烈到她分不清剧烈跳动心脏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久没有经历男人兴奋。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还会恍惚,恍惚眼前这个男人是爱着自己,而自己也是爱他。
就算不爱又怎么样?她可以假装与他相爱一场,这个路人断魂清明夜里,放肆地享受另一个身体热度与滚烫。
这样想着时候,她身体不由自主出现了软化迹象。宋建辉便也抓得再没那么紧,他依然用力地吻住她,凶狠得甚至有些野蛮,没什么章法与技巧,他生胡茬扎她脸上,刺得她嘴唇周围一阵木木疼。
谢悠然终于挣脱出来一只手,她抡着胳膊往旁边茶几上摸索了下,很就摸到了上面那只他刚喝过水大杯子,然后不假思索地举高,“嘣”砸了他脑袋上。
这一下,宋建辉是彻底清醒了。
他放开了她,伸手摸着被砸中额头,有些弄不清楚状况似睁大了眼睛瞪着她。
谢悠然就知道是这样结果,她也不解释,迅速退开后拿手胡乱地抹了一下嘴,伸手指着宋仁轩跟他说:“你要是醒了就好好照顾一下他吧,没看到过你这样做爸爸,居然让他这么小孩子喝那么多酒!”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掉了。
她心慌意乱得很,完全没想跟他算被强账。要怎么算呢?是要他负责还是骂他一顿?或者报警说他非礼了她?后这一种太夸张了,不是软妹子谢悠然能做出来事,她只希望走得越越好,越远越好,然后这件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她甚至都不愿意问他是不是把她当成了谁,或者说是借酒逞劲只把她当成一个一夜情消遣对象!
家里门被打开时候,传来两个孩子笑闹声音,钟君一边抓着闹腾孩子一边骂:“不要吵了啊,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不知道早睡早起身体好啊?”转过脸来劈头盖脸又把刚进屋谢悠然也说了一通,“你生这两个女儿到底是什么转世啊?这么晚了还不睡。我就说你平日惯得她们太过了,难道放假了就可以胡天胡地了?小孩子不休息好怎么行?”末了才想起谢悠然是出去干什么,追出来问了她一句,“怎么去了这么久?没什么事吧?”
谢悠然已经恢复了平静,至少自脸上看,完全看不出刚刚生了什么事。她揉了揉眉心,做出一副很头疼模样说:“他们两父子都喝醉了,闹腾得厉害,刚刚才让饭店里人把他们送回了家。”
钟君声音一下高了八度:“真是两个都喝醉了?宋仁轩也是?”
谢悠然点了点头。
钟君默默心里啐了一声,说:“这个宋建辉,我以前觉着挺好一人啊,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孩子才多大呀?他这真是……”
想来她也没什么好话说他了。
谢悠然今天晚上,满意大概就是这里了。钟君对宋建辉不喜欢了,也就不会那么上赶着要她和他怎么怎么样了,她心里压力会小很多。
所以她一句话也不替他辩解,反而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句:“他还有点撒酒疯。”
确实是撒酒疯,要不是疯,他会强吻她?!
钟君这下彻底是不喜了,说:“其实看一个男人品性如何,看他喝醉酒后做事就清楚了……唔,没想到宋建辉是个这样人,我还以为他挺斯文了,虽然性子冷了些。”又好奇,“他怎么撒酒疯?砸人东西了还是骂人服务员了?”
谢悠然:……
宋建辉第二日醒来,看到额头上那硕大一个青紫包,很是无语凝噎了半晌。
伸出指头轻轻碰了碰,疼得他忍不住嘶牙:没想到,她动手砸起人来还挺狠。
宋仁轩他边上换衣服,一边换一边还拿眼睛偷瞄他。
宋建辉很不自地把头转过去了一些,轻轻咳了咳,想起昨晚谢悠然临走时话,问儿子:“你没哪里不舒服吧?”
宋仁轩点了点头。
宋建辉就又严肃地说:“以后不许再喝了。”
宋仁轩没说话。
大人喝酒各种各样原因都有,借酒浇愁啦、应酬啦、嗜好啦,但像宋仁轩这么点大小孩子喝酒,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好奇。
昨天是清明节,宋家两父子去给已经故去人上坟,自然也要去宋仁轩妈妈那里。不意那里又遇到了孩子外公外婆,又挨了心情不好老头老太太批,搞得他们本来抑郁心情是郁闷非常。
回来后也不想回家,两父子就进饭店点了一桌好菜。宋建辉闷头喝酒,宋仁轩看着好奇就给自己也倒了一点,结果当父亲看到非但没有批评,反而乜斜着醉眼问他:“要喝吗?”
宋仁轩点了点头。
宋建辉就给他满上一大杯,举起杯子和他碰了碰,说:“敬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