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第一个女婿的挑战失败,周氏不甘心地瞟向长子——身为长兄,不打算为自己的妹妹做点什么吗?
檀至锦立刻感受到了压力,赶紧低咳一声,严肃地道:“崇厚啊,你不是习武的么?刚才那番话是谁教你的呀?”
崇厚,是冯宝山的字。
檀至锦很好地配合着周氏,扮演了一个恶毒舅兄的模样;同时还配合着裴融,帮这位最早进门的妹夫质疑冯宝山的文才是真还是假。
冯宝山还没进门,算不得自家人,其余两位却是实打实的自家人,必须面面俱到地合他们的意。
所以,檀至锦身上流着的到底还是檀知府的血。
换个人,被这么刻薄苛待,早就恼羞成怒了,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受得了这份质疑拷问?
然而冯宝山不,他能忍继母多年,搏出锦绣前程;也能忍丈母娘考验,抱得美人归。
他继续用他憨憨的表情,很认真地回答檀至锦:“檀兄,武状元也要习文。我们家本来走的是文官路子,这些年我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东西。何况,为了过得好一些,我没少想,这都是总结出来的。您要是不信,可以考我。”
檀至锦本来就不想为难他,完成任务就看向周氏,表示自己没辙了。
裴融则是忿忿然,好个冯宝山,早前对着他都是“向光兄长、向光兄短”的,这会儿就开始确立地位了,叫他“向光”,却称呼檀至锦为“檀兄”。
这还没进门呢,就得瑟上了!
当然了,裴融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感觉到威胁,所以有点酸,他只是觉得冯宝山心机深沉罢了!
所以他继续为难冯宝山:“真的要考吗?不如我来?”
冯宝山这回可被吓到了,他做错了什么?一个武状元,竟然要被御前讲经的人考文采?
同时他还感受到了来自裴融深沉的恶意——他要是表示自己不敢接受裴融的考验,那不是说明他看不起檀至锦么?
凭什么他敢让檀至锦考他,就不敢让裴融考他啊?明摆着认为檀至锦文采不行嘛!
机智如冯宝山,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慌乱地结巴起来:“我,那个,你,啊,不是……”
这个裴坑坑!挖坑第一名!
檀悠悠看不下去,出面主持公道:“差不多得了,你们干嘛这么为难人家啊?来者是客,何况人家小冯将军之前帮过咱们不少忙呢!”
周氏变脸如翻书,笑得春风拂面:“说得是!失礼!失礼!稍后一起用饭吧?至文啊,你去瞅瞅,老爷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