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悠悠委屈:“夫君不许我笑。”
裴老爷转头看向裴融,语气温柔:“我儿既不许你笑,定是有他的理由。是吧?我儿这是才从宫中回来?看着轻减了,脸色也不太好,要多吃多休息。儿媳妇,你多辛苦些,后宅的事别让男人操心。”
“……”檀悠悠懒得说话,看这心眼儿偏到爪哇国去了。
裴融看不下去,忙道:“我不在家这几日,多亏萱萱她娘操持家务,她也实在辛苦,这么多事独自担着,还怀着身孕……”
裴老爷听到这里,眼睛顿时光亮,一迭声地命李姨娘给檀悠悠搬椅子:“快别累着了。”
檀悠悠毫不客气地坐了,裴融也跟着自己寻了地方坐下。
裴老爷完全沉浸在“我儿有出息,光宗耀祖,深得帝宠”的欢喜中,然而说的却是自己如何做噩梦,如何被吓到的事,说到激动处,还去拉裴融的手各种甩。
檀悠悠赶紧阻拦:“夫君,我记得你今日还要入宫,时辰怕是差不多了?”
李姨娘心里有数,帮着打掩护,夫妻二人这才顺利逃出正院。
裴融已是强弩之末,鼻尖额头都冒了冷汗,靠在檀悠悠身上艰难地挪动着,不忘安抚她:“从今后,你从父亲这里受的委屈,我十倍百倍补偿给你好不好?”
“夫君的意思是说,公爹骂我一句,我可以骂你十句百句?”檀悠悠不正经地胡扯着,将伤员安置妥当,准备开始折腾吃喝、逗猫喂鹅、逗弄孩子、以及养自家肥膘的一天。
然而别人家的孩子不想让她安宁。
周家的愁得不行:“夫人啊,这孩子才吃两口奶就不吃了,一直哭着要找娘,要找乳娘,老奴摸着额头手心都很烫,怕是病了。”
檀悠悠含着一颗酸不溜丢的话梅,瘪着嘴,想哭,同时还很暴躁。
然而回头看到自家“咿咿呀呀”蹬着小胖腿,挥舞着胖胳膊、笑眯眯的闺女,心绪渐渐沉静下来。
能怎么办呢?哪怕是一只小猫小狗小鸟,掉到她家门口了,她也不能不管死活,何况是个孩子。
裴润这孩子不健康,就连哭的声音也细弱得很,不像萱萱一旦哭闹起来,全家人都晓得这小姑奶奶不高兴了。
檀悠悠要凑过去观察裴润,梅姨娘拦着不让:“谁也不知这孩子得的什么病,你有身孕,还要照顾孩子和姑爷,小心谨慎为上。”
周家的很赞同:“姨娘说得是,要不怎么说老人稳重呢?夫人听姨娘的没错。”
檀悠悠和梅姨娘咬耳朵,说明裴润的身份:“……这孩子金贵,我怕他出事,那可是个大大的麻烦。”
“罪过罪过……交给我来照管吧。”梅姨娘吃惊之后,看向裴润的眼神里多了那么几分怜惜,生来就被嫌弃的孩子,实在是太可怜。
裴润哭得累了,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檀悠悠紧张得,觉着真是快得心脏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