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道道:“殿下出京,这等好事岂能不带上我。”
李恪问道:“怎的?难道秦帅准你随本王南下了?”
早在李恪即将外放的消息出来时,秦怀道便曾来寻过李恪,也向其父秦叔宝请命,欲随李恪一同南下扬州,只不过秦叔宝却并未准允,反倒将秦怀道训斥了一顿,责令他不准出京。
可如今秦怀道竟出现在了李恪的眼前,李恪自然觉得讶异。
秦怀道听了李恪的话,悻悻回道:“阿爹并未准我出京,我是趁着阿爹不备,溜出来的。”
之前因秦怀道欲从李恪出京,故而被秦叔宝责令关押在府中,连李恪离京都未能亲自前来相送。
可李恪已于日前出京,秦叔宝对秦怀道的管制便松了许多,秦怀道这才得以偷偷溜出翼国公府,只身逃了出来。
李恪讶然问道:“你是瞒着秦帅出京的?”
“那是自然,若是阿爹知晓,以阿爹的脾气,我岂能出得来?”秦怀道回道。
李恪闻言,面露难色,对秦怀道道:“你瞒着秦帅出京,若是秦帅知晓了,追出京来,你该如何是好?”
秦怀道摆了摆手,混不在意地回道:“这有什么,咱们只需走的快些,待阿爹知晓时咱们已经出了关中,他还如何能抓得了我?更何况还有殿下在此,只要殿下准了我,我不信阿爹还能自殿下手中抢人不成。”
李恪看着秦怀道的模样,一副打定主意要随他同往的意思,为难道:“秦帅与本王有救命、授业之恩,我若是忤逆秦帅之意,强带你出京,也不知妥还是不妥。”
李恪与秦叔宝之间的关系自然不是寻常的君臣,秦叔宝曾玄武门救过李恪的性命,后又以一身武艺相授,甚至还将自己随身多年的虎头湛金枪赠予了他,秦叔宝待李恪可谓恩深义重。
而李恪若是忤逆他的意思,带着他的嫡长子离京千里,使他父子每日不得相见,李恪于心何忍。
秦怀道听着李恪的话,顿时大急,忙道:“自古扬州便是烟花佳绝之地,三郎前往扬州快活,如何忍心留小弟一人在长安。”
秦怀道心急,竟连以往他们私底下的称谓都叫了出来。
秦叔宝于李恪有恩,可秦怀道又与他情同手足,李恪被夹在两人之间,一时间倒是为难地很。
倒是一旁的王玄策见李恪为难,出言对李恪道:“殿下不必为难,依臣来看,小公爷能以一己之力溜出翼国公府,未尝便不是大将军的意思。”
李恪听了王玄策的话,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秦怀道骑着的骏马,果然,在马的两侧正挂着他秦家祖上传下的金装锏。
若是秦叔宝当真不愿秦怀道随李恪南下,秦怀道岂有机会自翼国公府带出金装锏?
兴许秦叔宝表面上不准秦怀道随李恪南下,却暗地里使秦怀道得以偷偷溜出府门,未尝不是为了堵住朝中那些官员的嘴,免得叫有心人多疑。
李恪想了想,道:“本王当私下去信于秦帅,先将此事告知秦帅,不使秦帅忧心,后面的事情且待看了秦帅的意思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