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歇着吧,不可出屋半步,我会命人送吃食过来,你若敢出屋半步,我就扣光你的工钱。”严成锦道。
何能眼角泛出泪光,少爷体恤他啊,名为责罚,实则却是关心。
顿时让他感动不已。
想到不能为少爷分忧,何能抱怨道:“小的昨日一早出去置办时,那菜农打哈欠,喷了小的一脸唾沫星子,昨夜就觉着身子不舒服,今日一早便这样了,不能与少爷晨练,还让少爷费心,小的真是不中用。”
冬春正是容易感冒的季节,至于,是何种类型的感冒,严不严重,严成锦就不知道了。
在明朝,这个医学还不达的年代,一场小小的感冒也是很严重的。
而且最容易传播的,便是唾沫星子。
回到正厅,严成锦命人弄来干净的白棉布匹,搬来一缸白酒,一缸浓盐水。
“春晓千金,你们帮本少爷缝制一物,能像这样,包住本少爷的口鼻。”严成锦捂着脸做了个示范。
千金怯弱地问:“少爷说的,可是像套在驴上的笼嘴?”
“没错,就是笼嘴!”
这个年代,棉布不难找,倒是消毒之物比较麻烦,只能用浓盐水和白酒替代,先浸泡浓盐水,再泡白酒。
一日过去,严府的低配版口罩横空出世。
今日朱厚照来到严府,现严府的上下,都戴上了白色的笼嘴,不由觉得有点傻。
难道这样就能管住下人偷吃?
老高似乎不像这么傻的人。
朱厚照抓住一个严府的家丁问:“你带着这怪套作啥?”
朱厚照来过严府许多次,家丁即便不知他的身份,也知他是少爷的贵客,不由道:“少爷说,带上这人笼嘴,能防伤风。”
朱厚照心头一喜,将那家丁的口罩扯下来,戴在自己嘴巴上:“是不是这样戴?”
严成锦见到朱厚照时,现这厮嘴巴上竟也带着口罩,一问才知道,竟然是从门子嘴上扒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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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生了病,岂不是要算严府的?
“殿下快些丢掉!学生这里有新的,这人笼嘴戴过一次,就不灵验了!”严成锦赶紧他的扯下来。
朱厚照反倒一脸神奇:“是吗?”
春晓和千金不停缝制,现在府上有人笼嘴三百个,严成锦命人拿来十个给朱厚照当玩具,朱厚照不知想什么,拿到人笼嘴就直接回宫了。
严成锦又去看了何能,隔着门,对屋里喊了几句,他的病没多大起色,严成锦让周遭的下人,都搬到西院去住,又让人口含白酒,把周围都喷了一遍。
下人们暗地里都说,少爷小题大作。
但严成锦私下更甚,饭前饭后,都用倒有白酒的温水洗一次手,每日锻炼时间,延长半个时辰。
吃过早饭,严成锦再次来到何能的门前,对着房里喊了一声:“今日感觉如何?”
“花了好些银子,小的心疼啊,小人挺得住!就算是为了伺候少爷,小人也要快些好起来。”隔着窗户传出何能的声音,似乎恢复了一些中气。
此时,
朱厚照正撒开丫子往皇宫跑,在午门遇到了正要进宫的李东阳。
两人相视一眼,朱厚照喜笑颜开地行了一礼:“李师傅早啊,这是要进宫当值?”
这人脸上遮着一块奇怪的白布,李东阳差点没认出来,有些不喜:“这么早,太子又溜出宫了?”
“行军打仗,岂有酣睡之理?”朱厚照脸皮厚,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丢面皮的,反倒关切起来:“李师傅今日怎么没坐轿子?天寒地冻,小心着了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