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瑚不是小气的人,真的,和赵长舆,甚至和赵氏其他长辈比起来,赵瑚称得上是大方。
他喜欢的下人,花了这么多钱买来,说给赵长舆陪葬就给;
他手里的下人,赵含章说要,他也就随手给了(虽然后脚就心痛后悔),所以他真的是一个顶大方的长辈了。
可是,再大方他也不能吃亏。
他为什么可以想送就送?因为他有钱呀!
所以他得赚钱。
在赚钱这一途上是不能太过讲情分的,该讨价就讨价,真疼爱晚辈,他过后再送东西给对方就是。
所以在商言商,赵瑚现在不想和赵含章换新钱了。
她竟然没钱!
虽然她解释了,她是没有私产,公中有钱,但赵瑚依旧持怀疑态度。
他是个谨慎的人,当对一个投资项目有疑问时,他选择暂时不投资,甚至是直接决定不投资。
因为如果你不了解这个项目,对它有疑问,对执行它的人也有疑问,那就是在赌运气。
赵瑚别的优点没有,只一点,他绝对不沾赌。
他不是投机主义者,和赵长舆一样,他有钱了就喜欢买地,买铺子,存钱!
风险过高的生意他一律不参与。
现在赵含章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风险很高的项目。
还新钱,哼,你资格都没钱,我换了你的新钱,有一天用不了了,那我手里的钱岂不是成了废铜烂铁?
赵瑚转身就走,“不是钱,我饿了,要去洛阳用早食,你们自己玩吧。”
见他说走就走,赵含章看向傅庭涵,“你回洛阳吗?”
傅庭涵道:“匠人们正在做新的水车,今天应该都能做出来,可能要拉到河边安装,我得去看看。”
赵含章今天也是要来看的,可是……
傅庭涵笑道:“你去吧,汲先生还等着钱去江南呢。”
他们和江南那边的来往少,暂时不确定他们是否能接受洛阳的新钱,所以他们得做两手准备,不然派出去的人白走一趟,也太浪费钱和时间了。
江南呢,那里的米,那里的绸缎、瓷器、布匹和茶叶,都是好东西啊。
赵含章就甩着马鞭去追赵瑚。
赵瑚刚上车走出一段,赵含章就骑着马熘熘达达跟上来,隔着一道车帘问他,“七叔祖,你是要住我那儿,还是另外找地方住?”
赵瑚撩开窗帘,“我儿子孙子都在这里,自然是和他们住的。”
赵含章就叹气道:“七叔祖,不是我薄待叔父,我是给叔父安排了院子的,我们家最好的客院,又怕他不自在,还另外买了一个院子给他,可他也没住,而是带着正弟他们住在太学里。”
赵瑚蹙眉,他儿子不管做什么事他都不意外,但还是忍不住不开心。
“叔祖父,您年纪大了,再去住太学不合适,影响学生们学习这种事都是小事,可您住得不自在啊,里面的房间就这么大,您平时睡的床都差不多那么大了,住着多不舒服啊……”
赵瑚就问她,“那我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