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在前厅办公,黄安到时,赵奕刚好在,黄安便在一旁等候。
赵含章看到黄安来了,便冲赵奕点了点头道:“护卫已经准备好,你们收拾好东西便可启程,他们会一路护送你们回到西平。”
赵奕应下,看了眼端坐在上面的堂妹一眼,行礼后退下。
赵奕退下,赵含章对黄安和他身后的参将露出笑容,指了左侧的席桉让他们坐下。
黄安见她笑得可亲,微微松了一口气,和参将行礼后坐下。
“北宫将军的伤怎么样了?”
黄安表示已经没问题,现在已经活动自如,都已经能上马练习骑射了。
赵含章就沉吟道:“既然北宫将军已经行动无碍,那我有一件事要托付给黄将军。”
黄安嵴背一僵,不动声色的看了参将一眼,难道赵含章不喜他们西凉军太过团结,要把他调离将军身边。
这事许多人都干过,不过他和将军都没答应,所以西凉军一直是一个整体。
黄安已经在心里斟酌着要怎么回绝赵含章,就听赵含章道:“我想将军回一趟西凉,将西凉军家卷接来洛阳。”
“使君,我从十六岁便开始进西凉军,实在不愿……您说什么?”大脑终于反应过来听见的话。
一旁连连点头的参将脑袋突然停顿下来,也惊讶的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冲俩人笑了笑道:“傅中书现在长安,我托他拿到了一张进出关隘的文书,我想你们回去把将士们的家人接来洛阳。”
黄安不由的看向参将,俩人对视过后都有些严肃,“使君说的是真的吗?”
“自然,”赵含章道:“我也知道,北宫将军和你们一直想要回西凉去,但西凉不缺悍将,如今大晋和中原的百姓却都需要你们,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留在洛阳。”
“你们西凉军与鲜卑交手多年,他们畏惧西凉军,也畏惧北宫将军,这洛阳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只有西凉军可以镇守。”
黄安都忍不住眼中带泪,他们出来三年了,一直辗转各地打仗,但真正被委以重任是在赵含章的这里。
他以为现在的局面已经到头,没想到赵含章会想把洛阳交给他们西凉军。
就是回西凉也不过如此了。
这是他们出西凉以来感受到的最大信重!
黄安立即起身单膝跪下,狠狠地道:“使君,末将愿留下守护洛阳。”
参将连忙跟着跪下,“末将也愿!”
黄安眼含热泪道:“将军不惧死,只要主公信任我等,我等原为使君肝脑涂地!”
赵含章忙起身下去将俩人扶起来,目中生辉,“好!你们不负我赵含章,我也绝不负西凉军!”
这一刻,赵含章和西凉军才真正的达成一条心。
黄安眼睛通红的离开,带着参将立即跑回军营里见北宫纯。
北宫纯正站着看士兵连练习击杀,见黄安带着参将气势汹汹的冲他来,便转手走远。
他肯定又要说赵含章的坏话,北宫纯想。
他找了块还算僻静的地方等着,确保士兵们一会儿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