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白若竹真的把药熬好,放在了窗台上,只不过她放在保温好一些的小砂锅里,又把砂锅盖上盖子泡在了热水中保温。
只是她心里有些静不下来,甚至有些焦灼起来,只是她给自己找了理由:这家伙要是再不来,药会凉掉,药效就会打折扣了,她可不想半夜跑出去给他热药汤。
等到白家人都睡下,白若竹的后窗传来轻轻的叩声,白若竹到底怕他打翻了药汤,还是悄悄过去给他开了窗户。
眼色里,他身上带着星光,盯着她的眸子闪闪亮,仿佛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白若竹的心跳再次不争气的加快,甚至她都忘了挪开眼睛。
江奕淳也这般深深的看着她,以前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思,这些年他忙着练功,后来忙着为通政司办事,整个人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之中,根本没心思喜欢什么人,甚至连关心什么人都没有过。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白若竹的,大概是第一次见面,觉得她奸诈后,又从李顺生那边听说她是寡妇开始的吧。
他没想过自己到底是哪种情绪,只觉得起的是逗逗她的心思,可她有事情,他即便还是逗她,却还是去帮忙了,她真的以为他在乎那些鱼干吗?他也只有师父可以送礼,而他师父可是最讨厌鱼腥味了,他哪里需要鱼干送人?
所以当白若竹在怀疑他对她是感激占多数的时候,他却是心里明白,那份感觉早就有了,否则他怎么没去逗其他女子?只是他还不懂得如何面对自己的感情,直到生死一刻的时候,他才终于清清楚楚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看着这个自己想要的女人,他目光比月光还要温柔,而她有些呆呆的看着他,让他又觉得好笑又觉得高兴,好笑她也有这么傻乎乎的一面,跟她平日里精明狡猾的样子完全不同。高兴的自然是她也同样在注视着自己,内心的情感也不小心暴露了出来。
他忍不住抬手朝她的脸颊摸去,白若竹却眼睛眨了眨,假装没看到的转身来看窗口,小声说:“赶快喝药,你不想解毒了?”
江奕淳的手就这么伸着悬在了空中,而明明触手可及的人儿却走远了,他心里不由抽痛了一下,脸上挂上了一抹苦笑。他翻身进屋,去拿那碗药汤,当他看到药汤被装的很仔细,还是温着的时候,心里又暖了起来。
这女人就是嘴硬心软!
他一口气喝了药汤,然后也不敢胡闹了,席地而坐开始调息,解毒药不同于一般的汤药,解毒时多数会以毒攻毒,必须好好调息一番,否则也会影响他的内力,甚至不小心会受内伤。
白若竹也找了椅子坐下,蹬蹬已经睡着了,江奕淳在调息,屋子里一下子静的可怕,让她有些不自在起来。
半晌,江奕淳收了一口气,然后睁开了眼睛。
“药很好,你比我医术好。”江奕淳说完从地上站了起来,看样子毒已经去干净了。
这话白若竹爱听,她脸上带了淡笑,走过去说:“我看下你的伤口。”他总是跑来跑去的没有个歇停,她真怕他把伤口给崩开了。
江奕淳没动,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可惜白若竹此刻注意力都在他右胳膊的伤口上,否则又要被他那有些魅惑的笑容闪花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