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俭猛点头:“喜欢。”
这船精工细作,一看就很值钱,之前田俭说过,他们从台州回来时坐了一艘大船,他很想要那么一艘船。
谁也没想到,田父竟然记在了心里。
“这太破费了,他一个小孩子,不值得……”田四叔突然哽咽起来,流了泪,接着又使劲擦泪:“看我像个孩子似的,我大哥呢?”
“我爹还在窑场忙补烧贡瓷的事呢。”田幼薇和田俭道:“临安还有好多好玩好吃的,以后带你去好不好?”
田俭道:“可以吗?不是只有秋宝可以去?大伯父疼他超过疼我,明明我跟大伯父更亲……”
“阿俭!”田四叔大声吼道:“你乱说什么?”
田俭被吓得一颤,船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哇……”田俭大哭着坐到地上蹬腿:“我的船,我的船,你赔我……”
田幼薇低声道:“你知不知道秋宝的事?说实话,我再给你买一艘……”
“你什么意思!”刚才还是晕厥状态的方氏猛地跳起来,张着手指朝田幼薇扑过去:“你想干什么?!”
邵璟早有防备,抓住方氏的手腕拖到一旁制住。
田俭大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他叫我把秋宝领到水边去玩,就给我一两银子……”
“你没有……”方氏拼命挣扎:“儿子,你没有……”
田四叔仰天长叹,泪流满面:“都到这一步了,就别抵赖了吧,就是我们没教好孩子,把这孩子养得眼皮子太浅,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那怪他吗?他也是受人蒙蔽!他也吓坏了!”方氏振振有词。
谢氏实在听不下去,抓起笤帚朝她和田四叔身上乱打:“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们!滚!”
“都别吵了!”一声断喝,田父大步走进来,整个人都在颤抖,盯着田四叔不敢相信:“小四,你说,是怎么回事?”
“大哥,我对不起你!”田四叔猛地跪下去,大哭出声:“是我没教好孩子……”
田俭收了银子把秋宝领到水边去玩,那个人又要他把张师傅叫来,再给他二两银子。
田俭照着做了,那个人给他银子就叫他走。
接着就生了后面的事。
方氏最早现田俭的三两银子,问了经过,就叫他瞒着不让说。
田四叔送秋宝回去,也现了端倪,方氏以死相逼,拿着老鼠药要往自己和田俭嘴里倒,他屈从了。
“我本想说出来的,但是这么大的事,我怕……”田四叔痛苦地捂住脸:“一念之差,是我的错……”
田俭是他的独子,他要顾惜田俭,更怕因此惹怒田父和张家,从此不能再在田家庄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