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直言不讳:“我就偏心怎么啦?你但凡有阿璟一半机灵,我也放心了。”
田秉生了会儿气,又笑了:“放心吧,阿薇和阿璟会照顾我的。”
“……”田父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行吧,傻人有傻福,就这样好了。
第二天,谢氏果然打宋婆子往娘家送了东西,顺带提了苏家这事儿。
宋婆子回来,禀道:“舅奶奶说了,她晓得该怎么办,让主母放心。”
又过了几天,谢七奶奶亲自来了一趟,和谢氏关在屋里嘀咕一回,饭都没吃,静悄悄地走了。
田幼薇听说谢七舅母走了,立刻往谢氏屋里去:“娘,怎么样呀?”
谢氏满脸怒容:“管他做什么?任由他作死好了!这事儿以后别管了!”
谢氏自来温柔,难得口出恶言,田幼薇一瞧这是有事儿,赶紧上去扶住她:“别生气,慢慢说,怎么啦?”
谢氏惭愧地道:“都怪我,以前眼睛瞎了,错看了人,把豺狼当成亲人,害了你的好姻缘。”
却是田幼薇和吴十八那件事,是谢大老爷在后头坏的事。
谢大老爷为谢良向田幼薇求亲被拒,和田父翻脸,又在争夺制瓷权中落了下风赔了本,心中难免忿恨不平,于是使人悄悄往吴三奶奶耳里吹了风,说尽了田幼薇的坏话。
说她总往北人的村子里跑,与人交往没有男女大忌,凶悍又骄横,自以为是,没有规矩……
吴三奶奶先对田幼薇有了看法,又刚好遇到那么几桩事,当然对这桩婚事喜欢不起来。
谢氏说不下去,扶着额头直叹气:“太坏了,你说那么多年,我怎么一直把他当好人呢?”
“就为这个呀?您一直都很看得清,每次都护着阿爹。”
田幼薇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谢大老爷比她以为的更卑劣。
不但坏她的亲事,也使劲坏邵璟和吴悠的婚事。
不过田幼薇真觉得这不算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的,歪打正着,以为是害人,没想到反而成全了她和邵璟。
谢氏还是生气:“不行,我非得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田父从外头走进来:“怎么出?坏了阿良的亲事来报复他吗?这可不行,这是折损福气的事。以后不要理他就好了。”
谢氏气道:“咱们好心,可人家未必领情。”
她嫂子谢七奶奶寻机和魏氏说了苏家的事,魏氏立刻就去找谢大老爷,谢大老爷大雷霆,追问魏氏从哪里听来的。
魏氏熬不过去说了真话,谢大老爷就说田家是嫉妒,是报复,都不使人去打听就出了定贴。
定贴既出,这婚事就算成一半,接着就是定聘之礼。
而且这件事还传到了苏家耳中,苏家立刻请魏氏过去玩,等于再相看一次,魏氏现在也对苏家姑娘挺满意的。
田父呆住,这事儿办得不是一般的糟糕,是该怪谢七奶奶不会办事呢?还是怪魏氏耳根子软?
田幼薇苦笑,果然难得避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