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阴冷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接着说,“本王就不应该进京才对,眼看着过年,气坏了太后娘娘的身体,本王不就成了天下罪人?本王愿意代替王妃接受惩罚之前,劳烦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为王妃解惑一二,毕竟,本王不是女人,一些宫中不拘一格的规矩,本王也不是十分清楚。”
太后和皇后脸色顿时难看得很,解释?让她们解释指点什么?难道要她们说,因为林清浅将她们比作歌姬?可是话题明明是皇后先开的口。林清浅好糊弄,赵景云可不好糊弄,而且赵景云刚刚的一眼,看得她们心头都在打颤。
皇后胆怯过后,又有些懊恼,她的身份高过赵景云,为什么每一次看到赵景云,她都有些惧怕呢?
“如果太后和皇后不能给出令人信服的原因,本王不服。”赵景云又吐出几句话,成功让皇上也变了脸色。这话,也只有赵景云才敢在他面前说出口。
太后、皇后乃是后宫之中身份最高的女人,难道处置一个王妃还要看一个王爷的脸色?
可眼前的人是赵景云,皇上也拿他没有办法的靖越王。
“罢了,是哀家一时气糊涂了。”太后看了儿子一眼后,缓缓开口,“皇后身为六宫之,谨言慎行。”
皇后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难看的很,偏偏她还不敢反驳,事情的确是她挑起,可是太后当时也不是没有拦着吗?最后她一个人倒是成了罪魁祸。她期期艾艾答应一声。
“太后娘娘不罚臣妾吗?”林清浅惊喜地问,精致的脸上一片欢喜。
太后和皇后刚刚缓和的心情,又开始冒火。世上怎么有林清浅这样的人,明明什么没做,什么都不懂,却能气死人。
“哀家不罚了。”太后稳住,“哀家听说靖王妃精通医术,不知师承何处?”
皇上和太子的目光顿时落在林清浅身上,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想知道的。平阳城探子上报,说林清浅刁蛮不懂人情世故,睚眦必报,善于书画,精通医术。
靖越王多年来表现出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先帝留给靖越王一支少说有五千人的精英队伍。这些年来,他一直致力于寻找那支将士,但怎么也找不到。只要赵景云手里的兵马没有交出来,手里还捏着先皇的那张圣旨,他一天就不得安宁。
这些年赵景云没有急着成亲,正中他的心意。后来赵景云上奏想要成亲,他又不得不妥协,他无数次调查了林清浅的身份,才同意这门亲事。同意的前提,就是林清浅必须是漂亮的草包。
如今看来,林清浅的确美,美得连他都心动了。要是林清浅再有才情,那他绝对不能容忍。那代表着他无能,连一个女人的底细都查不清楚,同样也代表,赵景云实力。
“谁在胡说八道。”谁也没想到,太后的问话,林清浅反应特别大,她义愤填膺地看着太后,眼中半点儿心虚也没有,“太后娘娘,你千万别被人骗了。我只是懂一点点医术,哪里算得上精通。常言说,久病成医,臣妾的身体虽然弱一些,没有病,可家中兄长和小侄子却常年多病,甚至卧床不起。我这看得多了,也就懂得了一些病理和下药。臣妾在太后面前不敢隐瞒,前几年,臣妾的确遇上一个古怪的老头,死老头逼着我学医术,我根本就不喜欢,他变态,不知从哪里搞了具尸体,天天让臣妾用刀子划。太后你都不知道,一刀下去,那肠子呀,内脏呀都往外淌,还有白色的脑浆子喷得到处都是,臣妾好多次吓晕过,都要被他给逼疯了。要不是担心家中兄长,臣妾恨不得直接死了算。”
她讲得太精彩,太后和皇后的脸色彻底变成了土色,胸口开始反酸,往上涌,只想吐。
好不容易压下心口的恶心感,皇后冷笑问,“你就没有报官?”
“臣妾胆小,不敢呀。老头虽然中毒,但他来无影去无踪,他当着臣妾的面用刀子一刀刀割了一具尸体,逼着臣妾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你们都不知道,那尸体......”林清浅越讲越激动,眼中恐惧也越开越明显。
“停,不用讲尸体,你只管告诉本宫,你师父呢?”皇后急切地打断她的描述。
“家中兄长,一个常年卧床不起,二哥每天忙着为大哥找钱抓药,他年纪也小。老头吓唬我,我就谁也没告诉。主要吧,我告诉家里其他人也无用,林大人当初压根不待见我们三房,我找谁说去。好在老头最后失踪,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他,要不是他给大哥留下了方子,大哥和觉予的身体也不会好得那么快。”林清浅激动得连臣妾都忘记,一连用了好几个我。
“倒是个怪人。”皇上感叹。
“死的好呀,老头太变态了。每一次我拿着刀......”林清浅似乎又陷入到回忆之中。
太后看她似乎又要开始描述恐惧场面,连忙打断她的话,“你跟着他学了一身医术,他勉强也算是你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太后这个人,最讲究孝道。
林清浅摇头不赞同,“才不是了,八成他是要死了,才想找个垫背的。他要是真的为我好,为什么一开始不给大哥治病。他用大哥威胁我,逼着我对尸体下刀,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如今,每日我做噩梦,还不是拜他所赐,这辈子都别想我原谅他。”
说完,一滴一滴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要说感激,只能说感激他逼着我练了一手字画。不过字画也不能吃不能喝的,有什么用!”
“你不喜欢练字?”皇后试探。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