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严崇没有搭理傅夫人,他忧心忡忡地盯着房门。靖越王从不无的放矢,那个男人看似温和,性子却最为凉薄。
这些年来,想对赵景云下手的人,不知有多少。赵景云又是如何处置那些对他心怀不轨的人?看看前几日城墙上挂着的那句骷髅就知道了。
傅严崇就曾经亲眼见过赵景云如何处置对手,也是从那以后,他心里对赵景云充满了惧怕和敬佩。
他不敢靠近赵景云,所以傅家这些年一直保持中立,和赵景云并没有走得太近。
傅严崇很清楚,也正是如此,赵景云对傅家同样十分冷淡。而冷淡的表现,就在傅念真身上。所以他对傅念真这个闺女心中一直充满了愧疚,从而也纵容她胡闹。因此现在给傅家闯下了大祸。
傅严崇老奸巨猾,不过他还是还没有想到,整个傅家的悲剧也是起因于傅念真。
“大人,找到了。”半炷香以后,一个侍卫拿着一包东西出来。
“这是?”傅严崇吃惊而又恐惧地盯着傅夫人。
傅夫人眼神阴冷,“你们擅自闯入民宅,就不怕我们告官?”
水白见她死性不改,冷笑,“等查清楚以后,夫人想去见官,我奉陪就是。”
“大人,这是?”傅严崇战战兢兢地过去问。
“毒药呀。”水白不客气地回答。
“你房中怎么放着毒药?”傅严崇脑子哄得一声响,完了,傅家要被这个毒妇害死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脸上也露出惊恐之色,显然他们也想到了结果。
“院子里出了耗子,我准备药耗子,这不犯法吧?”傅夫人面色露出讥讽之色,语气清冷,半点儿也不慌张。
傅严崇心在颤抖,他和傅夫人成亲多年,傅夫人的一言一行,他十分了解。如此情况下,傅夫人越是表现得淡然,越说明她心里真的有谋算。
“大人,人搜出来了,在柴房中找到。”这时,另一个侍卫带着一个男子过来。
“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呀。”男子见到水白,噗通跪下求救,“这家不是人,他们想要了我的命呀。”
“你又是何人?为何在我家柴房中?”大公子语气带着颤抖。
管家叹口气看了主子一眼后,没有说话。此人是他和王府侍卫一起在柴房中找出来的,还能有错吗?
“前天是这位夫人派了人将我抓来?小的到底做错了什么?”四十多岁的汉子一身血迹,哭得泪一把,鼻涕一把。
“娘。”大公子急眼了,“你为何将他抓来?”
“我为什么将他抓来?你们还有脸问我。”傅夫人身体颤抖,事到如今,什么都瞒不住了,她神色疯狂,“是这个男人,你的妹妹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而死。他卖了毒蛇给靖越王府的人,王府的人将毒蛇放在了草丛中,所以你妹妹才会丢了性命。”
“王府买毒蛇?”水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王爷想要一个人性命,还要做的如此隐晦?”
“你们都不得好死。”傅夫人愤怒到极点,她疯狂地指着水白,“是你们,是你们害了我儿的性命。”
“你将毒蛇卖给了谁?”水白淡淡地问。
“是.....是.......”汉子颤抖身体,似乎十分害怕。
“你说呀。”傅夫人脸色狰狞,再无平日的雍容华贵。
“是卖给了挂在城墙上那个人的同伙。”汉子哇的一声哭起来。
“胡说,你明明告诉我,你将毒蛇卖给王府的人。”傅夫人如疯子一样叫起来,她挣扎着想过去打汉字,几个婆子赶紧拦住了她。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同伙?”二公子一下抓住汉字话中的漏洞。
“那个人是魔鬼。”汉子的腿直抖,“他找到我说了,他还威胁我,要是我不按照他吩咐所言,他就杀了我家里的人。小的三十多岁才得了一个儿子,小的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小儿有事呀。可是那个人死了,小儿如今也没有了下落。”
汉子哭得伤心欲绝,没有任何作假。
“是这个孩子吗?”水白拍拍手,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被侍卫带了进门。
“大牛。”汉子哭得更厉害了。
傅夫人呆若木鸡......
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
“傅家当真是一手遮天呀,私设公堂也就罢了,可草菅人命是不是太过?”水白每一个字,如一把刀悬在傅家人头上,傅严崇父子的腿软,几乎站不住了。
“大人,我等真的不知。”傅严崇反应最快,如果说以前他对傅夫人心里还有几分怜惜的话,这会儿,他却恨不得直接将傅夫人给处置了。蠢妇,非得害死傅家所有人才甘心吗?
“你以为你们也参与此事,王爷会放过你们。”水白冷笑,“行,人可以交给你们处置,不过要是处置不好,你们傅家就等着吧。”
傅严崇父子诺诺的答应了。把柄掌握在水白手中,他们连为傅夫人求情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