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酒楼,张雷担忧地问道:“老五,你怎么和元家结仇了?”
郭宋轻描淡写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元宵打我未婚妻的主意,派府中武士来杀我,被我干掉两个,后来我把刺客尸体扔进东宫,东宫以为有人行刺,后来查到尸体来源于元家,元家百口难辩,仇怨便结下了。”
张雷半晌才竖起拇指道:“老五,我觉你够狠的,这一招杀人于无形,元家在二三十年内休想得到重用了。”
郭宋摇摇头,“并不是我狠,而是他们逼的,我武艺稍微差一点,被杀死的人就是我,既然元家想置我于死地,我为什么还要手下留情?”
张雷叹口气道:“你说得对,在这些权贵眼中,杀我们就像杀一只蚂蚁一样,但我们却不能动他们一丝一毫,和元家斗,老哥只能在财力上支持你,别的方面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当心了。”
“不需要你帮助!”
郭宋微微笑道:“只要你自己好好保重,不要被我拖累,我就很高兴了。”
“还好吧!这些关陇贵族一个个骄傲无比,都自恃身份,一般也不屑打我这种小人物的主意,那种自掉身价的事情他们一般不会做。”
“那就好,师兄别忘了后天下午去薛家,先送一张帖子。”
“放心吧!我忘不了。”
张雷向郭宋挥挥手,便独自返回了聚宝阁。
郭宋翻身上马,带着两名随从杨骏和赵秀向清虚宫而去。
刚到清虚宫门口,见大门外停着两辆马车,站着二十几名孔武有力地大汉。
这时,大师兄李甘风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低声对郭宋道:“天子来了,在金身阁内,要见你呢,你快去吧!”
郭宋连忙下马,将缰绳扔给侍卫,快步向金身阁内走去。
金身阁门口站着几名侍卫,他们认识郭宋,便一摆手,让郭宋上去。
郭宋快步上了二楼,只见天子李适盘腿坐在蒲团上,默默注视着郭宋师父木道人的肉身金像。
郭宋缓缓走上楼,李适轻轻叹息道:“这就是我大唐名将王忠嗣,现在却是金身天师,两者很难联系起来。”
郭宋沉吟道:“我师父常说,王忠嗣天宝八年就死了,后来复活的是木真人,陛下,他是我师父木真人,不是王忠嗣。”
李适微微笑了起来,“我其实明白你的意思。”
“陛下是特地来见我师父?”郭宋又问道。
“不是!我是想去西市看看,想请你陪我前去。”
郭宋这才注意到李适居然穿了一身很平常的衣服,细白绸缎锦袍,腰束革带,头戴纱帽,看起来就是一个大户人家公子,原来他是想微服私访。
郭宋欣然笑道:“我陪陛下去的话,这些侍卫就不用跟着了。”
“那当然,他们在西市大门外等着就是了,就我们二人,你再带两个随从。”
“陛下和我骑马去吧!”
李适起身笑道:“你可以叫我李公子。”
“遵命,李公子。”
李适哈哈大笑,跟随郭宋下楼去了。
有侍卫牵来一匹马,郭宋和李适翻身上马,催马缓缓向西市而去,杨骏和赵秀跟在他们身后,后面远远跟着两辆马车和大队侍卫。
“我一直在寻找母后,却不知她的下落。”李适轻轻叹息一声。
李适的母亲就是李豫的妻沈珍珠,安史之乱时失踪,一直是个悬案,事实上,李豫后来在洛阳已经找到她了,但并没有好好保护起来,洛阳再度失陷时,沈珍珠就彻底失踪了。
关于她的下落有很多说法,有人说她死于战火,有人说她被乱军或者回纥掳走了,有人说她出家做了尼姑。
其实第三种可能性最大,丈夫又娶了崔氏为正妻,没有她的位子了,她失望之极便出家为尼,从此遁入空门。
至于被掳走,一旦叛军或者回纥知道她的身份,肯定会用她来做文章,这种很好的政治资源,不会轻易浪费。
死于战火也不太可能,以她的姿色,一般会掳走而不会轻易杀掉。
郭宋沉思片刻道:“我估计太后在空门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母后不肯露面,我也无可奈何。”
郭宋微微笑道:“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就看陛下会不会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