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琳收拢败兵,约有五千余人,其余士兵都在败退中各自逃回了家,杨子琳无奈,只得率领五千余人绕过阳安县,撤退回泸州。
当天下午,薛勋一家返回了阳安县,薛勋在病榻上召集州衙和县衙官员,表态只严惩恶,不追究其他官员责任,给官员们吃了定心丸,他随即布置官员们榜安民,维持秩序。
房间里,薛勋十分感叹地对郭宋道:“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能力,别人办不到的事情,贤侄却能办到,不仅夺取军权,还大败杨子琳,难怪天子那么看重你。”
郭宋微微笑道:“世叔太夸赞我了,不能把杨子琳的软弱说成是我的强硬,实际上我只是恰逢其时,真正原因是蜀中民心思定,普通百姓并不支持造反,所以导致杨子琳的手下军心不稳,士气低迷。”
薛勋沉思片刻道:“贤侄觉得我们可以在崔宁大军到来前平定杨子琳之乱吗?”
“世叔很忌讳崔宁的军队?”郭宋看出了薛勋的担忧。
薛勋点点头,“崔宁若率军下来,百姓就遭殃了,杨子琳的军队并不怎么扰民,但剑南军却如狼似虎,军纪败坏,西川百姓对他们又恨又怕,蜀乱十几年都没有平息过,根子就是剑南军的民愤太大。”
郭宋想了想道:“我可以试一试。”
杨子琳的叛军比郭宋想象的还要软弱,使郭宋有了几分战胜他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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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杨子琳带走的两千简州军并没有跟随他撤回泸州,他们在败退中逃散了,郭宋先后收回了五百余人,使他的兵力达到一千五百人。
郭宋将五百人交给冯远,令他守卫阳安县,郭宋自己则率一千人离开阳安县,走另一条稍远的路前往泸州。
简州下来是资州,再向南走才是泸州,相距约三百余里。
五天后,迂回南下的一千简州军抵达了泸川县,泸川县两面临水,和阳安县一样,受地形限制,城池不大,也比较破旧,它是泸州州治,同时也是杨子琳的老巢。
郭宋的军队在距离泸川县约三里的一片树林内停下休息。
许颜忧心忡忡对郭宋道:“使君,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说?”
“许校尉想说什么?”
“使君,其实我们简州的军队和杨子琳的泸州军差不多,都是地方军,战斗力很弱,我们只有一千人,而对方却有五六千人,真的硬碰硬,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我们几个都认为,攻打泸州殊为不智。”
郭宋微微笑道:“取胜不在兵多,而在于用兵之道,我为什么要迂回南下,就是不想让对方现我们存在,以有心算无心,先我们就占据了上风。”
“使君想偷袭?”
郭宋点点头,“可以这样说,我临行前仔细询问了泸州的情况,泸州地方军并不是驻扎在城内,而是驻扎在城外,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现在需要确认这一点。”
许颜半晌道:“我们都没有偷袭的经验,尤其夜间作战,分不清敌我双方,就怕会让使君失望。”
郭宋拍拍他肩膀,笑着安慰他道:“没有谁天生就会打仗,告诉弟兄们不要担心,听我的指挥,这一战我们一定能赢。”
许颜心中还是颇为担心,毕竟对方只是一个监察御史,他会有多少作战经验?
很快,杨骏回来禀报,对方的军营确实是在城外。
杨骏画了一张图,给郭宋解释道:“军营在一片旷野里,占地约上百亩,四周是泥土夯成的围墙,里面有十几排平房,基本都是泥土夯成的,比较简陋,西面有一片比较稀疏的树林,过了这片树林就是北上的官道。”
郭宋听得很专注,他又问道:“军营距离县城有多远?”
“两里左右!”
郭宋沉思片刻,又问道:“军营哨兵情况如何?”
杨骏摇摇头,“没有哨塔,只是在大门口有几名守卫,另外围墙很薄,根本无法站在围墙之上。”
郭宋基本上明白了,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军营,并非战时大营,杨子琳的军队回来以后,基本上恢复了平时状况,而没有继续保持战时状态,否则军队警戒不会这么放松。
虽然这里有些蹊跷之处,杨子琳就不怕剑南军来报复吗?
蹊跷之处不少,但郭宋暂时也考虑不到那么多。
“士兵的状态你看到了吗?有没有训练之类?”郭宋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