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薛延陀人便打造出两百架攻城梯,主要集中攻打西城和北城,薛察柯也现了西城头要比北城高出五尺,唐军似乎用沙袋加高了城墙。
就是五尺高度却也大大增加了薛延陀军队攻城的难度,但西面攻城却又是最有利的,地面平坦,杂草极少,不像其他三面都地面坎坷不平,不是麦田就是杂草地。
所以薛察柯还是选择攻打西城,同时也攻打北城,分散城头上唐军的兵力。
晨曦破晓,进攻的战鼓便敲响了,‘咚!咚!咚!'激烈的战鼓震天动地。
一万薛延陀士兵一声呐喊,他们扛着攻城梯,俨如汹涌的海潮,从西、北两个方向向九原城狂奔而来。
城头上,郭宋平静地注视着敌军的冲锋,他作为主帅并不参与指挥某一处的防守,他需要统筹全局,并率领三百精锐士兵,准备随时支援危急之处。
他手执弓箭,两名士兵替他提着长戟,旁边一名士兵紧张地盯着冲上前的敌军道:“使君,他们要进入死亡线了!”
士兵所说的死亡线就是距离城墙三百步这个距离,唐军在三百步到一百五十步之间布下了大量的淬毒蒺藜刺和陷坑,南北两面最多,东西两面也有不少。
郭宋点点头,他没有重型守城武器,只能剑走偏锋。
北面士兵率先冲进了三百步线,这个距离唐军弓箭射不到,还是一个安全距离,薛延陀士兵没有任何担忧。
忽然,近百名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纷纷摔倒,抱着脚哀嚎,他们大部分人都踩到了淬毒蒺藜刺,还有十几人踩到陷坑,一脚踩下去,下面的尖木刺瞬间刺穿了脚背,受伤之重甚至超过了踩中蒺藜刺,若不及时把木刺拔出来,一只脚就废了。
又奔跑出数十步,被淬毒蒺藜刺刺中以及踩中陷坑的士兵的越来越多,进攻的士兵一片片倒下,瞬间超过了五百人,薛延陀人恐惧了,前面士兵调头向回撤退,而后面的士兵却不知情,依旧向前猛冲,双方交错撞击在一起,战场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负责北面战场指挥作战的千夫长大惊,急令道:“收兵回撤!”
‘当!当!当!’收兵的钟声响起,北面攻城士兵如潮水般后撤了,数百名受伤士兵也在同伴的扶持下,一瘸一拐返回后方。
与此同时,西面攻城战场上也出现了异常,不少士兵踩中蒺藜刺和陷坑,造成了近百人受伤,不过西面撒布的蒺藜刺数量要比北面城外少得多,对士兵进攻影响不大,并没有阻挡住薛延陀军队进攻的狂潮,不过还是多少影响了一点士兵的战斗意志,很多士兵都担心脚下,唯恐自己也一脚踩空惨遭刺穿脚背的噩运。
这时,薛察柯忽然听到了北城方向撤军的钟声,他顿时大怒,“谁在下令撤军!”
不多时,负责北城指挥的千夫长奔来禀报道:“启禀主将,北城外的蒺藜刺太多,而且淬毒,已经超过一千士兵受伤,丧失了战斗力,卑职不得不撤回进攻军队。”
竟然超过了一千人,这么多人数就值得商榷了,薛察柯点点头,“既然北城进攻不利,那就集中兵力攻打西城!”
“卑职遵令!”
千夫长立刻奔去调兵,这时,西面的薛延陀大军已经攻到了百步线,负责指挥西城作战的大将正是李季,他手下有两千人,另外还有五百名冷枪手,冷枪手就是士兵的创新明,躲在泥袋下面,专门从瓦孔中冷刺攻城敌军的下三路。
李季大喊一声,“放箭!”
两千士兵先充当弓箭手,他们人人手执步弓,将兵箭搭弓上弦,步弓射击都是抛射,而且使用大型兵箭,兵箭要比一般箭更加粗重,从数十米高处落下,自身的重力加上锋利的箭矢,摧破力十分强大,一般的皮甲根本抵挡不住,薛延陀人的小木盾也同样难以抵挡。
两千支犀利的兵箭如雨点般落下,射入密集的士兵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声,近三百余人中箭倒地.......
城头的箭矢难以阻挡薛延陀军队进攻的势头,他们继续奔跑,在奔跑中不断有人摔倒,这是踩中了蒺藜刺和陷坑,第二轮两千支兵箭射出,数百名士兵倒下,但薛延陀大军已经攻到城下了。
一架架攻城梯搭上城头,数千薛延陀士兵疯狂地向上攀登.......
李季大喊道:“换长矛,所有士兵就位!”
两千士兵放下了弓箭,纷纷冲上泥袋上方,举起一块块滚木礌石向城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