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刘使君那几个人你认识吗?”
“我只认识为之人,叫做赵潜,是藏剑阁的一级武士。”
说到这,孙小榛一拍脑门,“我差点忘了,天元阁的席武士吴越带着一批人也来扬州了,听说元相国也派了几人来加强对刘使君的保护。”
郭宋一怔,“元相国手下也有武士?”
“应该是元家的武士,很多豪门都豢养武士,在长安是公开的秘密。”
孙小榛从怀里取出一块藏剑阁金牌,递给郭宋,“这是师姑祖给你的。”
郭宋接过金牌,上面没有名字,只有‘供奉武士’四个字,不过金牌居然是圆形的,他不由有点奇怪,“怎么会是圆牌?”
孙小榛一脸崇拜地解释道:“这是藏剑阁供奉的圆牌,在藏剑阁地位最高,听说一共只有五人,师姑祖就是其中一人。”
郭宋当然理解公孙大娘为什么要给自己藏剑阁的金牌,不管自己做什么事,都必须有一个身份,用藏剑阁的身份来掩盖真实身份,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郭宋收起金牌道:“我要去一趟馆驿,你自己收拾一下,再好好休息,明天我再给你交代事情。”
........
郭宋来到刘晏居住的馆驿,门口依然守卫严格,是两名不认识的守卫,这次郭宋没有用鱼牌,直接取出供奉金牌,对守卫道:“我找刘使君!”
两名守卫见居然是藏剑阁供奉金牌,立刻恭恭敬敬道:“请稍候,我们这就替公子通报,请问公子贵姓?”
“我姓郭,刘使君知道的。”
一名守卫进去了,片刻出来道:“郭公子请进!”
郭宋见到了刘晏,刘晏也是刚刚才回来,还穿着官服,今天是他第一天上任,颇为忙碌。
“郭公子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公子会晚几天才来。”
郭宋笑道:“有些事情我想和使君确认一下。”
“请坐下说吧!”
刘晏请郭宋坐下,又让小童上茶。
郭宋便将今天在江阳县遇到李志的情况说了一遍,刘晏点点头,“这些掮客的消息还是比较准确,他说得没错,就是转运司和盐铁司的问题,江淮盐铁转运司主要控制了转运这一块,而盐税征收则直属于盐铁监,转运司的运输范围比较广,像粮食物资运输等等,它也可以兼管,并没有说盐税一定要由它来转运。”
“使君的意思就是说,盐铁监也有权转运税钱?”
“是这样,所以我们就必须要求江淮盐铁司的四十二名盐铁判官必须按时、足额地把税钱交给转运司。”
郭宋接口道:“但皇甫温肯定也会要求四十二名盐铁判官把税钱解缴给盐铁监钱库,然后他来安排税钱进京。”
刘晏叹了口气,“一旦税钱到了皇甫温手中就麻烦了,朝廷急着用钱,但鱼朝恩却扣住税钱不,趁机提出要求,朝廷就被动了。”
说到底还是人的问题,江淮盐铁转运司和盐铁监同时文要求四十二名盐铁判官转运税钱,这些盐铁判官究竟听谁的?
刘晏忧心忡忡又道:“还有一个消息,鱼朝恩的儿子鱼令玄很快要到扬州了,他出任扬州都尉,掌管扬州一千地方军,他肯定会把军队分派到各盐场督收税钱,有军队参与,各个盐铁判官就不敢不听皇甫温的命令,盐税就完全掌握在皇甫温手中了。”
形势确实很严峻,郭宋沉思片刻问道:“现在的扬州都尉是谁?”
“现在的扬州都尉叫罗紫玉,他是原右卫大将军陈玄礼的手下大将,天王寺兵变失败,陈玄礼被配去岭南的路上暴毙,罗紫玉便贬为扬州都尉,今年秋天他任期届满,要回京述职,然后另外安排职务,鱼令玄就趁机来接掌他的军权。”
“那有没有办法让罗紫玉延期回京?”
“除非地方生动乱,然后我作为扬州刺史写信给朝廷,要求罗紫玉留任平叛,这种情况下,地方都尉就可以延长任期一年,可现在的问题是,鱼令玄已经来扬州接任,没几天就要抵达扬州,我们没有时间了。”
郭宋冷冷道:“刘使君放心,鱼令玄来不了扬州。”
“郭公子,你要冷静,有些事情我们不能做!”
郭宋摇摇头,“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我心如明镜!”
说完,他转身便快步离去了。
刘晏望着他走远,不由长长叹口气,郭宋名义上是自己的幕僚,可实际上他和自己一样,也在下江淮这盘棋,他要做什么事,自己还真拦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