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宋回到了清虚观,四师兄甘雨走了,他的事情一下子变多了,他要砍柴、做饭、挑水,还要去招呼竹林那边几分萝卜田,自己练武也不能耽误。
至于以后去寻找食物,那就是甘雷的事情了。
不过今天倒不需要去觅食,厨房里还有几大袋干枣和柿饼,他在回山路上挖了一棵婴儿手臂般的何乌,又去悬崖上把一棵百年黄精挖出来,他早就现了,一直没有动手,眼看后天就是武道大会了,他需要犒劳一下自己。
黄昏时分,心情舒畅的甘雷终于回来了。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着一个胖媳妇呀……..’
这是郭宋常哼的小曲,甘雷学会后篡改了歌词。
走进大门,见郭宋在练静立式剑招,像雕塑般一动不动,也不知站了多久,小鹰就站在他头上,悠闲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师父的房门从外面反锁,好像还没有回来。
甘雷一颗心放下,拍了拍肚子,他午饭就没有吃,腹中饿得慌,哼着小曲去了厨房,呼噜呼噜吃完一大碗粥,又啃了条鱼干,便挑着担下山打水去了。
入夜,郭宋坐在桌前练字,买不起纸,便用笔蘸清水在木板上写,六年来从未懈怠。
尽管大唐已是武学当道,文学式微,但他从没有想过放弃自己的优势,放弃自己的前世记忆,放弃对亲人的思念。
他用漂亮的小楷在木板上写下‘郭薇薇’三个字,这是他前世宝贝女儿的名字,现在她已经十四岁了,该长得和妈妈一样高了吧!在学校里有没有被同学欺负?
郭宋鼻子一酸,又差点忍不住潸然泪下。
这时,甘雷重重在他肩头一拍,笑眯眯问道:“在写什么呢?郭什么,那两个字念什么?”
“没什么!”
郭宋轻轻抹去了字迹,又将思念亲人之情藏进内心深处。
“胖哥,今天怎么样?”
郭宋强颜笑问道:“看你今天情绪不错,应该有收获吧!”
说起今天的收获,甘雷就按耐不住脸上的兴奋,合掌央求道:“好兄弟,再教哥哥一歌吧!李温玉很喜欢我唱的歌。”
“呵呵!居然连名字都问到了,胖哥厉害啊!不知这个李温玉是她们中的哪一个?”
“就是用剑指着我,硬说我偷她鞋的那位。”
郭宋忍不住哑然失笑,指着甘雷道:“师兄,这就叫有缘千里一鞋牵,你真偷她的鞋了?”
“屁话,她的鞋是去年丢的,我是八年前偷的鞋,根本不是一回事,不过她笑起来真的动人,让胖爷我怦然心动。”
“师兄,你怀春了,晚上就去黄鹤观的墙根下嚎去,说不定她真会被吸引出来。”
“兄弟别开玩笑了,再教我一歌吧!求你了,明天我负责去找食、劈柴、担水、做饭,事关哥哥的终身大事,你就行行好,我是认真的。”
甘雷左一个作揖,右一个作揖,额头上的汗都渗出来。
郭宋便不再逗他,笑问道:“你今天给她唱的是哪一?”
“就是你上次教我的,溜溜的她。”
说完,甘雷便深情地唱了起来,“你不曾见过我,我不曾见过你,年轻的朋友一见面啦,情投意又合……….”
还别说,这个死胖子音域很宽,音色很正,还真是个唱歌的好料子。
这歌还不错,轻松愉快,就是脸皮厚了一点,一见面就情投意又合,居然把小道姑的凡心给打动了。
还真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就看师兄的厚脸皮能不能成功了。
郭宋想了想笑道:“你还记得去年秋天我们去后山打枣,我在枣林里唱的那歌……….”
不等郭宋说完,甘雷猛地一拍脑门,“对!对!就是那,最好听的一歌,叫什么康什么情歌?”
“叫康定情歌,我教给你,你听着。”
郭宋小声唱了起来: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
李家溜溜的大姐,人才溜溜的好哟,张家溜溜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