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气得黑了脸:“你就是瞧不起我们是吧?哎哟,这人啊,一达就忘本哟!”
“行了老大家的!你少说两句!”见几个村老和里正眼神中略带了责备的眼神看向自己,原本心里就滋味复杂的秦老爷子脸上就更觉挂不住了,连忙呵斥方氏。
方氏哪里肯服气,撇撇嘴道:“我可没说错,要不是有爹娘,能有他们今天吗?这不就是他们忘本!”
里正咳了一声,淡淡道:“看来当初签那字据的时候,我这个中人好像在不在都没什么用啊......”
秦老爷子脸色一变,怒视方氏:“再多说一句,你就给我滚!”
方氏委屈的看看秦梁:“我这说错啥了呀,我就是说句公道话罢了——”
“闭嘴!”
“公道话?”苏锦嗤笑:“当初立了字据说的清清楚楚,付三十两银子,之后再无瓜葛两清!就连住那茅屋,也是付了钱的。我们就算再穷的时候,可有上你家里求过一粒米、一片菜叶子?如今秦家大嫂又大言不惭说起公道话来,合着怎么都是你有理了?”
方氏大怒:“你叫我什么!”
苏锦毫不示弱:“叫你一声秦家大嫂那也是看在都是同村的份上!我们夫妻问心无愧没半点不是,你难不成还想在我面前摆长辈架子?简直笑话!要是不想听,大门在那,请啊!”
“你、你!”方氏气得脸上涨红,她倒是想硬气的一走了之呢,可看着这一桌子又是鸡又是肉又是烧的一看就很好吃的鱼,她那脚步是怎么也挪不动的。
秦老爷子早已气得老脸都臊上了,狠狠瞪着方氏怒斥了几句。
村老族老们也被方氏给搅得不耐烦,秦朗本就不是他们秦家人,又要了人家银子买断了养育之恩,如今见人家达了,又想改变主意,哪儿说得过去?
况且秦朗两口子做的已经够好了,不然今儿他们秦家人能坐在这?过年的时候,两口子还往老秦家送了三十多斤肉呢,老秦家都没留他们吃年夜饭,那会儿他们住的还是茅屋呢......
这么想来,众人对秦家就更不齿了。
更更重要的是,苏锦刚才说了有财的门道会有限考虑本村人,而他们都是本村有头有脸、有身份地位的人,还能不优先考虑他们?
之前是里正家和宋家得了最大的便宜,这没什么说的,里正家自然是头一份,而宋平安那孩子踏实能干、跟秦朗又好,也没什么说的。
接下来若再有什么好事儿,还能少得了自家?
因此,苏锦才刚开了口,就被方氏“不懂事”的岔开了话题,大家心里都特别不高兴。
听得秦老爷子呵斥方氏,也跟着附和教导了几句“妇德”、“贤要良”、“管住嘴”之类,听得方氏又气又恨又不敢再多嘴,秦家人心里不服,也不敢再出声。那养育之恩,以后也再不敢说了。
里正忙笑问道:“苏氏刚才说有个什么门道......”
众人感兴趣的也都是这个,眼睛亮了亮,顿时都注意听苏锦说。
苏锦便笑着将让大家种金银花、她和秦朗包收购的事儿说了。
“这金银花最好种了,我会教大家怎么打理、怎么采摘。一年里头能采摘两回呢,一回在四五月份、一回在八九月份,一亩一次少说也能产一百斤上下,这收购的价钱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跟麦冬差不了多少,就算按照一斤五文钱吧,一百斤就是五百文,一年收两次,就是一千文!一亩旱地一年能赚一两银子,也不算少了!若是多种上几亩,光是这一项的收入一年就能收入好几两银子!这还是算最差的呢,若是仔细打理,一亩地一次产个一百四五十斤、甚至两百斤都有可能,且今年种下去,明年直接就能长,不用每年都种......”
苏锦本来早就打算说这事的,只是当时恰好碰上那几户不讲理的人家在顾家医馆成功卖出了坏掉的麦冬跑回来说她的各种坏话,当时说这个就不太合适了。
听了苏锦的话,众人都有些心动兴奋,七嘴八舌的相互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