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当歌和孟春晓的成长过程中,一直有两个疑问伴随着他们,至今没有得到解答。
对李当歌来说,他想知道的是,为什么爸妈每年春天都要去一趟武当山,还、次、次、不、带、他。
至于孟春晓,毫无疑问,她想知道自己的亲妈究竟是谁,现在在哪。
顶着一头乱糟糟头的王子牙,先看了看李当歌又看了看孟春晓,胸有成竹地一笑,说道:“算了,我就不卖关子了,直接说结论。”
王子牙目光落在李当歌身上:“我大爷和大娘每年去武当山不是旅游,而是为了祭奠什么人,当然这个不难猜,只要做个简单的归纳总结就能现,他们每次外出虽都打着踏春的名义,但选的日子都围绕着清明,年年如此,用意太明显了……”
“所以你要说的是?”李当歌看向王子牙。
王子牙伸出一根手指,说道:“我要说的是,他们祭奠的那个人不仅和你有关,而且有82.9%的概率是你的姐姐或妹妹。”
李当歌转过头看向公寓广场,那儿灯火阑珊,人影闪动。
“我不是瞎掰啊,你自己可以回想一下,这些年我大爷对我大娘的态度是不是隐含着那么一丝丝愧疚?而且虽然他做得很自然,但只要认真观察就能现,平日里他总是在特别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大娘的情绪……”
李当歌望着广场上正在练广场武的街坊邻居们,沉默不语。
“所以我几乎可以断定,失去的那个姐姐或妹妹90.2%是因为我大爷,至于具体经过是怎样的,有一千六百多种可能,而且每个可能的概率都差不多,所以无法定论,笼统地做一个归纳的话,四个字:江湖恩怨。”
孟春晓配合地接道:“你是说大爸是江湖中人?”
“没错!”王子牙语气异常笃定:“不仅如此,他还有99.9%的可能是位大高手。”
“好吧……”孟春晓一笑,然后看向李当歌。
“如果我还有位姐姐或妹妹的话,那么她一定还在世,我爸和我妈去武当山也不是为了祭奠,而是为了遇见。”李当歌说着偏头看了王子牙一眼。
王子牙一怔,随后点点头,“有可能,我回头演算一下这个可能的概率。”
李当歌笑着摇了摇头。
孟春晓拍了拍自己,问:“我的答案呢?”
“你的就更精彩了,”王子牙精神又振奋起来,“如果说当歌的答案是‘江湖恩怨’,那么你的答案就是‘豪门纠葛’。”
“豪门纠葛啊,快展开讲讲呗。”孟春晓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催道。
“这话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当时孟叔还是庆余班班主,改良的南腔武生刚柔并济,令整个戏曲界耳目一新,那年秋天,孟叔挟江南锦绣的神韵,率庆余班初入京城,演出七日,轰动京师,怎么形容那种盛况呢?”
王子牙稍作酝酿,语气抑扬顿挫道:“‘彼达官贵人,以至京中大员,凡热衷此道者,无不倾掷缠头数千百,一时不得识交孟叔者,无以为人’……”
稍微一顿,续道:“相比于那种实打实的高级人气,现在那些流量明星小鲜肉什么的简直不值一提。”
王子牙讲得精彩,李当歌也忍不住多分了一些注意力在他的讲述上。
“婶子差不多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孟叔,据我推演显示,婶子99%的概率是出身京城某豪门巨族的千金大小姐,当时她是陪家里的老爷子去听戏,没想到一眼瞧中舞台上那位神气威风的大武生。”
“后来婶子和孟叔相识相恋、私定终身,乃至于有了春晓你,但由于他们身份地位太过悬殊,加上婶子身上可能还背负着豪门联姻的使命,于是婶子和孟叔这段姻缘遭到了两大豪门的激烈反对,最终婶子为了你和孟叔,跟两个家族达成了某种协议,她继续留在京城,而孟叔带着你离开,此生不复相见……”
孟春晓听得沉默半晌,感慨道:“原来我的身世竟如此曲折离奇,这样讲,我岂不是还有一半贵族血统?”
王子牙点头,“没错,你算是半个豪门千金。”
李当歌吐槽道:“你们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孟春晓笑着拍了李当歌一下。
王子牙认真道:“我的「鬼谷算法」是一套融合了数学和心理学的顶级算法,因此我刚刚提到的两个答案是数学和心理学共同做出的推演,我并未加入丝毫的主观判断。不过对于这两个结论,我个人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三人正聊着,听到咯吱一声,楼梯口的门又被推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探头探脑地来到楼顶,叫了一声:“牙叔?”
是马观良的声音。
王子牙摆摆手,叫道:“这边。”
马观良这才放心走过去,压低声音道:“我刚刚碰到封啸了。”
“碰到他又怎么样?”王子牙漫不在乎。
“他,他让我带话给你们,说他等下要上来练拳,让我们把地方让出来,不然拳脚无眼,可能会伤到我们。”马观良说完,目光落在李当歌身上。
“放屁!”王子牙怒,“他以为他是谁?三级武者而已,碰到我姐,屎给他打出来!”
在隆雪公寓,李当歌和王子牙有两个死对头,一个是宋盘阳,一个是封啸,之所以跟他们不对付,源于四个少年有过一段陈年恩怨,那时候他们四个都是八九岁,王子牙不知什么原因惹恼了封啸,结果被封啸堵在小镇那座土山下结结实实的一顿痛打。
王子牙虽然个子比封啸高,但他没有封啸下手狠,动作也没有封啸敏捷,被封啸压在身下打得鼻子嘴角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