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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只羊,让洮州的将士们都吃了一顿肥美的羊肉大餐。将士们的不满情绪,也安抚了下来,经张超的一番劝说,来自灞上的一千多少年新兵们,倒是反应过来了。觉得留在这里当一个府兵,甚至把家人都迁来,也是个不错的出路。
起码,他们在灞上就没有几百亩地,要不然也不用到工坊里去做学徒工了。而现在,留在这里做府兵,每人直接就有三百亩地了,哪怕是荒地,也是三百亩啊,何况这三百亩地中,还有一百五十亩是永业田。
就算将来年满六十,不再是府兵,这一百五十亩地也是不会收回的。
而把家人迁来,一个男丁一百亩地,一个成年女人五十亩,一个中男五十亩,那些年幼的男孩女孩也能分上二十亩。把一家人都迁来,五六口人怎么也能再分个三百亩。
不少少年吃过羊肉后,已经排着队到会写字的官吏那里,让他们替自己往家里写信,让家里人快点迁过来。
只有那些战兵,还是有些不太满意。
本来是长安城的天子元从禁军,结果现在成了屯田驻守的边州府兵了。不少人都明白了朝廷的意思,刚刚打完的这一仗,让本来就人口不满两万户的下州,只剩下了不到原本三分之一的人口,全州加起来人口都只有五千来户。
洮州如此重要的边镇,却只有这么点人口,尤其是剩下的人口中胡人比例较大,这更让朝廷不放心了。但从各地移民过来,却也不容易。
最后干脆把这五千兵就留在洮州,改为府兵,从此耕战屯田驻守。正好把他们的家眷迁过去,这等于洮州一下子增加了五千户汉人,多了三四万人口,能够立即让洮州城充实起来。
这确实是个解决眼下洮州问题的方法,但这却让这些禁军们不爽了。
张超的每人三百亩地的条件,对这些战兵们也不是那么的诱人。张超便私下跟这群前禁军的将校们开了次会,告诉他们洮州的边市赚到钱,会拿出一部份来给洮州的府兵们。描绘了一通美好的景象后,倒是稍稍安抚了些战兵们。
“老马啊,府兵均田授地,得马上着手。咱们洮州地广人稀,经历这次战后人就更少了。朝廷让我们自己屯田耕战,我们以后得看自己解决粮饷等问题啊。马上派人量田丈地,这次战争后无主的熟田,收归为官府所有,做为官府的公廨田,和官员们的职田。”
马周如今是洮州长史,同时也是洮州都督府长史,反正如今洮州都是一个衙门两块牌子,官员们多数是身兼二职,不过俸禄却是只有一份的。
“对了,公廨田多留点,另外所有官员们的职田,按朝廷规定数额翻一倍授给,永业田、勋田、爵田,都满额给,可叠加!”
马周捋了捋自己最近留起来的短须,“使君,这不太好吧,万一有人弹劾?”
“弹劾个屁。”张超最近心情也不是太好,粗话随口就来。
“我们这里又不是中原内地,这里是陇上边境,朝廷授田制度本就有过相关规定,狭乡授田不足给,宽乡实授,甚至可以多授。既然百姓授田可以多给,我们官员授田当然了能多授些。反正这里的田地又不值钱,真要说起来,我们授的还都是些荒地。”
再说了,张超手里可是有李渊御赐的旌节的。这都是李渊为了感谢他救了他儿子李世民,以及为大唐击退了吐谷浑的酬谢。
那可不是什么使持节这样的虚衔,每个都督都例加使持节,每个刺史都会有加持节,以致于现在刺史们的官职前,一般都懒得提持节这个空衔。
皇帝赏赐给张超的旌节,那是尚方宝剑,张超其实已经是相当于一个节度使了,虽然现还没有这个官称,但他在洮州这么一亩三分地上,确实有了这个权力。
只要是四品以下官,不论文武,是洮州的官就行,张超有权力直接升迁或者降职。甚至从四品以下的洮州文武官员,张超都可以直接先斩后奏。
别人使持节,空衔。张超却是有一根真正的节的,还有一面旌。把旌捧出来,张超可以直接提拔手下官职。把节捧出来,能够直接先斩后奏。
这么好用的东西,张超当然要利用。
他给部下升官都可以,给官员们多分点田不是正常的。
“洮州这么个偏僻之地,战后人都没剩下几个,不靠我们,如何经营的好。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这怎么可能?”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陛下特授予我旌节,不就是做此用的吗?老马啊,你也别总是担忧这个担忧那个了,你现在也跟我一样,都是这洮州官员了,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够回长安呢,因此你就老实的留下来。”
张超笑着拍着马周的胳膊,还称为做老马。
“其实你也别沮丧,在这里呆几年我看也好,修生养性,顺便还能赚钱。你相信我,只要咱们把这个边市办好了,到时那是财源滚滚啊。到时你有了钱,嫌弃这里的土地,就回你老家去置田买地,想买多少买多少。”
张超对于这里能赚到钱是很有信心的。
君不见后世的张家口啊,澳门、香港等等地方,本来都只是些小村小码头,可就因为做了互市之地,最后那繁华的寸土寸金啊。
依托边市,洮州也一样能展起来。商队都来这里交易,收关税就不说了。肯定还能带动不少其它的经济啊,比如说运输业,马帮、车行,甚至是船行,都是大有作为的。商人多了,这沿路住宿、吃饭、存放货物这些,也一样是很大的商机啊,到时饭店茶楼酒馆,甚至是青楼赌坊这些都是能带动起来的。
更不用说,市场繁华,商路通畅,人流大起来后,粮食布匹等各种消费物资需要也是会大增的。
说白点,人气,就是商机。人流,就是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