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
越读下去,李世民越惊讶,他想不到张三还能编出如此好的一篇家规,全篇读完,还忍不住抚卷长叹。
“殿下,全文五百二十四字,却堪称一篇经典啊。这样的家训,不光是张家可用,甚至放之天下而皆准。”
“哈哈哈。”李世民突然笑了。
“殿下为何笑?”
李世民笑道,“我只是觉得张三这家训虽写的好,但他自己却没有遵守啊,你看这里面这三句,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饮食约而精,园蔬愈珍馐。
勿营华屋,勿谋良田。
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
李世民指着那几句哈哈大笑,“这张三我还是挺了解的,最好奢侈享受,听说他家中新修一窑洞,弄的奢侈无比,不但屋里铺砖,院里都铺砖,而且还特别为新窑洞打了一整套漂亮的家具,甚至就为享受,还在院里挖井架水车修水塔,弄出了自来水。”
“还有,张三最好吃,而且食必精细。更别说这张三还挺好财,营华屋,谋良田,这才不长时间,张三都置办了数十顷良田,听说他还买了上万亩的沟坡?”
房玄龄也在一边笑道,“殿下还没说他在我和如晦家旁边购的那处大宅子呢,光买下来就花了三千贯,另外到现在还在大兴土木的装修呢。我去看过几眼,确实装修的非常奢华。”
“你们还没说张三刚成亲,就已经纳了房妾呢,我还听说他跟隔壁庄上的一个小娘子也有些风言风语啊,这小子不但贪财还好色。”李世民笑道。
这么一说,三个人再看着这篇犹如警世之言的张氏家训,都有些挤眉皱脸的,这张三自己是样样都做不到,却非要写的这么大义凛然的,还写成张氏家训,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有这样的家长,以后张氏的子孙能遵守张氏家训?有他这样的山长,白鹿书院的学生能做到这院训?
房玄龄摸着半边脸,仿佛是牙疼。
“如果抛去张三郎本身不说,这篇院训家规,确实非常好。”
李世民也不得不点头。
“一会这本书留给我,我要把这篇家规抄下来,让承乾他们以后诵读。”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也早打算把这张氏家规当成他们自家的。
“这个张三郎,还真是一不注意,就能搞出些大事来。”李世民捋着胡子长叹一声。
“殿下,这是好事啊。”房玄龄道。
杜如晦坐在一边,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张三郎展露的本事不小,殿下只要看太子出手将张三郎调进东宫就可知。我们跟张三郎还算熟些,感觉不太明显,但若以外人角度来看,张三郎是个人才啊。能明曲辕犁,能明酒精白药,明伤兵营护理章程,甚至还能孤身入城劝降反贼,智夺洺州。长安城里张三郎的名声可是传的很响亮的,更别说,他迎娶崔十三娘,可是弄的整个长安都轰动的,这样有才又有名的人,可正是太子一向喜欢的。”
“而现在张三郎写出了这般优秀的三字经和张氏家规,这可是文坛盛事啊。只此一本书,张三就能跻身士族名士之列,他以后在东宫只会更加受到重视。殿下别忘了,张三现在是我们打入东宫的卧底,他在东宫地位越高,接触到的东宫机密就越多,那对我们就越有利了。”
李世民不住点头。
话确实如此。
可一想到,那个几月前还只是个能把猪肉做成美味的厨子,如今居然也要摇身一变成为名士,想想,就有点难以适应啊。
这个张三,究竟还有多少能耐没有显露出来。
“玄龄,如晦,你们说张三不会到了东宫之后一去不复返吧?”这样厉害的张三,李世民都有些担心了,万一他投了太子,可怎么办。
“殿下请放心,张三既然那天能来找属下言明心迹,那就说明他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他真要改投太子,又何必说那那番话呢。特别是他还说出殿下当主天下之言,这样的话若是将来泄露出来,他张三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整个张家都得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张三郎,无论如何也不会反的。”
那天的那番话,只有五个人知道,张超,房玄龄,李世民、杜如晦和秦琼,他们不知道的是,张超还告诉了张铁枪。
但也仅这六人知道,李世民只告诉了秦琼一人,也是为了避免某些误会。
“殿下,张三既然能占卜观气,那他就不敢逆天行事!”
李世民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点子失落,他感觉已经把握不住张三了,张三再不是那个在河北战场上,随自己控制的那个张三了。
昨天胃病又犯了,疼到今天,字都码不了,昨天和今天都只能用先前的存稿先更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