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可以将他的意志给我,我会去执行他的命令,便如果某一天,有更强大的存在抹去了父亲留给我的痕迹,重新赐于我意志,我也会去执行他的命令,没有丝毫怨言!”
“而北域则不同!”
“北域被尊府统御,敲骨吸髓,从一开始双方的力量悬殊来看,任何一位北域的人去对抗尊府,都是一条死路,这样的选择,于我而言是不会去做的,我只会执行尊府的意志,只会做出对的选择,面临看起来毫无胜算的局面时,我会坦然接受,而不会有任何怨言,可是北域不同,纵是明知是死,也还是会有人去对抗尊府,并且在这个对抗的过程上,节节蜕变,原因便是因为,他们心里有欲望,而这欲望,便是会一直推动着他们的动力……”
魔子平静的说着:“这,就是我与真正生灵最大的差别,也即是差距!”
方贵听得,已然张大了嘴巴,感觉很奇怪。
似是懂了,又似是没懂。
人因为有了欲望,而不完美,而自毁。
又因为有了欲望,而懂得反抗,而自救?
……
……
这么伤脑筋的话题,方贵决定不想了,他脸色严肃又认真的道:“那你最终决定是什么?”
魔子道:“我会给人间留下路的种子,也会执行父亲的命令,收走人间的路!”
方贵一听,顿时惊了:“说了半天,还是要收走?”
“收走他们的路,不是坏事,只是为了更多的给予……”
魔子脸上,像是浮现了类似于笑容一般的表情,轻声道:“这也是父亲最终留给人间的选择之一,依着他的想法,既然将路给予我,是不对的,那自然就要还给人,可是人得到了路,又会因为路的力量而导致自毁,那又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
“……”
“……”
听着魔子的话,脑海也仿佛生出了无尽的念头,方贵的嘴巴渐渐的张大了。
似乎觉得不可思议,又似觉得理所当然。
最终,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这些,倒是都好说,只是,我们有个最严重的问题……”
魔子微怔,疑惑的向他看了过来:“我没有计算到还有问题……”
“现在这个局面啊……”
方贵焦急的比划了一下,道:“现在我是明白了,可是怎么跟他们说啊……”
一边想着,一边担忧的向后看了一眼,道:“那些人,都还以为我是进来拼命的呢,这一下子,我跑出去跟他们讲,啥事都没有了,大家回家吃饭吧,他们不得……不得……”
越想越是苦恼:“不得打死我?”
魔子的神色,显得有些疲惫,似乎没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他能给出很多事情的答案,但显然不包括这一种。
于是他只是微微想了一下,便道:“你来决定吧……”
“我……”
方贵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实在是很为这个问题而苦恼。
他搜肠刮肚的想了起来,记忆中自己好像还从来没有像此时一般为一个问题而苦恼过,他想了很多很多的办法,但每一个办法都不怎么靠谱,于是他开始从身边的人身上找原因,找答案,脑海里浮现了太白宗主的从容与镇定,也浮现了幕九歌的淡然与无畏……
于是,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沉凝了下来。
当一个谎言越来越大,已经变得快要圆不起来的时候,怎么办?
那就……
……坚持到底!
……
……
“你再陪我演一场吧!”
方贵忽然认真的看向了魔子,大义凛然的道。
魔子是真的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们现在都以为我是进来跟你拼命了……”
方贵比划了一下,严肃道:“所以我们就拼一场给他们看……”
想了想,又补充道:“不是真的拼,就是拼给他们看看,你来我往,我打你一拳,你再挨我一脚,然后要做出一种打的非常惨烈的样子,要让他们看到,我现在拼的有多辛苦,有多危险,要让他们看到一种以前从没见过,以后也一直忘不了的那种,旷世大战……”
魔子沉默了下来,表情明显有些不乐意。
“这是好事啊……”
方贵劝道:“越是这样,他们越信我,我才好劝他们走最后一条路啊……”
魔子道:“不必他们信你,我也能让他们走这条路!”
“那多废劲?”
方贵道:“你好好想一下,按我说的来,是不是更省点事?”
魔子真个认真的思索了很久,缓缓点头道:“是的!”
方贵大笑了起来,叫道:“来吧,演的漂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