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那个红脖子,腰间配枪,手上看得出军事训练痕迹……气质上看得出是奸商,大腹便便身体素质也蜕化得差不多了,但在熟悉西方史的纪相思看来——欧陆商人起家时就等同海盗,之后不改习惯顺手捞偏门,刺探一些信息来谋利是半公开秘密。
洋人夫妇也是对这个会说外语的小女孩很感兴趣,但这时场面不合适,丈夫留下一张地址和商会信息的简易名片,就告辞。
纪伦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还真是个敏锐家伙,这么快就意识到纪相思是有身份的女孩,多结交她可能有利于在卢侯的生意展开……不过对纪伦,则是当做了伺候大小姐的少年男仆,看走了眼。
他也什么都不说,将折叠好的银色金属轮椅放上车内:“喜欢这样?”
“阿伦是说做好人好事?还是说崇洋媚外?才不是……都听你说是剧本,姐姐还没见过洋人演戏,不过这两个似乎真的是夫妻,对那个小女孩很着紧。”
纪相思轻笑一声说着自己判断,又凑到弟弟耳侧,狡黠地压低声音:“不是都说你们特别行动处还要给洋人的事情背黑锅……那叶春可能是父亲友人,这次又帮我们,姐姐卖他一个好,能帮就帮,也不是指望回报,只不过我们以后要走了,也不欠别家人情……对吧?”
“对。”纪伦只是点,抚平她腿上的白色条纹裤子褶皱,让她看起来是一个正常的小姑娘……而不是有着闯荡天涯海角梦的少女,自己去坐到前面副驾驶座上,习惯摸安全带……摸了个空。
驾驶座上的警卫司机看过来:“纪少尉,你在找什么?”
“烟盒。”纪伦顺手摸出银色烟盒晃了晃,在后视镜里对上女孩目光,又收起来,双手放在腿上坐正:“怎么称呼?”
老熊露出了一个理解笑容:“叫我老熊就好。”
车子又轻微摇了下,苗轻云坐到后座照顾纪相思,两个女孩在后座交头接耳说着,一会叶春处理完洋人的事,表情复杂过来,就已没有自己位置了。
这少校很是好脾气挥挥手:“本来还想路上和纪伦少尉聊聊,坐满就算了……我坐前面车,姜山!快过来开车……”
“阿伦。”纪相思按了按弟弟肩膀,鼓励:“去听听,说不定有用。”
纪伦看看她,点过去前面车子,仍旧坐在驾驶座上,又一次习惯摸了摸安全带……自嘲笑笑:“总感觉这个位置绑根带子更好一点。”
“带子?”姜山动了小汽车,往前驶去,转过街角时,纪伦看了一眼后视镜,除姐姐的车子跟着,还有几辆军车也跟上来。
又过一个拐角时,又有一辆巡逻警车加入车队,在前面开道,它上面是刷着黑白油漆,还亮着红灯,比青黑色军车更显眼,并举着纸筒喇叭高喊避让车队——前面路上的车子都纷纷靠边避让,就算老司机也不敢在一支车队面前开着,碾死都没有商量。
这样安排确实算森严,纪伦不由稍放下心。
但心一松,突眼前一黑,没有来得及反应,就重重撞在前面窗口,额上一丝血,晕了过去。
嘎吱——车子迅猛的刹住,少校叶春拔出了枪,警惕扫看四周,又检查了下纪伦,觉外伤没有大碍,就有些疑惑。
在这样的目光中,姜山神情有些紧张:“纪少尉又犯病了,听说是斗法的后遗症伤害……”
“你继续开车……别堵着后面车队。”叶春手指了指后面跟着急刹车的第二辆车:“送回别院再说,他之前就这样了?”
姜山重新动了车子,点:“是,但没有这样频繁,接着一再使用术法,让他别动用,他也不听。”
叶春坐在后座,看看前面昏迷少年,把后背衣服一拉,不由“嘶”的一声,只见背后肌肉上,似乎纹着身,一条狰狞黑蟒横在上面。
更可怕的是,它还在微微窜动,每次动弹,少年的脸上都有着痛苦之色。
“龙煞!”少校叶春眸子一沉,喃喃的说着。
叶春很清楚这不是术法伤害后遗症,这时看了看外面灯火沉黑街道,叹了一口气:“我对不起老江……没能保护好他的儿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