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落下,众人皆惊。
东陵萧夹紧马腹,义不容辞的冲在最前方。
士兵们反应过来,顾不得那么多了,咆哮着冲了上去:
“冲啊!”
“这……这!”
南云飞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看着八千士兵冲了上来,乱成一片,这少年皇子竟然真的敢动手!
他开始慌了。
“银卫!”
凌乱之际,一道森冷的字音落下。
身着银色战甲的士兵们齐刷刷的拔出武器,凌厉攻去。
南九苏手里执着一只银杯,狭长的眸子冷冽的扫向行刑台上的男人,东陵国敢轻举妄动,他倒是要看看,东陵夜如何逃出生天。
他薄唇轻扯:
“杀了他。”
刽子手接到命令,当即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握住沉重的大砍刀,看准男人的脖子,高高的挥了起来。
“九皇叔!”
“东陵夜!”
殷洛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耳尖一立,爪子中迸射出一道电流,拍在南文祥的手腕上。
南文祥痛呼一声,顿时吃痛的松了手。
殷洛跳了出去,迅速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将士之中,东陵萧举起了弓箭,瞄准那行刑台上的刽子手,射了一箭。
咻——
千钧一之际,仿佛有无数道画面在男人的脑中闪现。
——“不久之前,国师曾来,他预测到上古凶兽裂天兕即将醒来……”
——“传闻,两千多年前,那位锦衣救世主乃是以一把传承了几千年的乾坤剑定了裂天兕……”
——“此去边疆,轻则大事化小,重则两国之战,在下无法预言,但有一物需交给殿下……”
折叠成三角形的黄纸中央,只有一个简单的字:暗。
大陆之初分天下,天地之初分阴阳,月为阴,日为阳,日里的暗则在最阴森、怨气最重、最令人绝望的地方:牢房。
在这行刑台上,凝结了无数怨气的地方,又何尝不阴暗?
正空之上,挂着一轮金色的太阳。
阳光笔直的打了下来,炽烈到刺目,晒的人皮肤灼热,却驱散不了这行刑台之上的怨气阴暗。
最光芒的地方,却也最阴暗。
犹如日月阴阳,二者缺一不可,相交相抵,而连接两者之间的枢纽是……
东陵夜倏地抬起目光,直视身边的刽子手。
是刽子手在烈日洋洋下带来阴暗,阴阳是他造成的!
半空之中,砍刀已经重重的落了下来,带着死亡的凛冽气息,直逼东陵夜!
东陵夜突然握起双手,一道雄厚的内力蹦射开来,束缚的铁链应声而断。
啪啦!
他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稳稳的夹住砍刀,砍刀硬生生止在半空中,再也落不下分毫。
刽子手吓了一大跳。
他使出了浑身的力气,竟然被这个男人徒手接住了?
他慌了。
东陵夜抬眸望向他,鹰眸锐利如锋刃:
“你是锦家后人!”
刽子手惊慌:
“我……呃!”
话没说完,一支长箭凌厉的射来,从刽子手的后背心穿透前胸,血液径直喷到东陵夜的锦袍上。
一箭穿心!
刽子手手中的砍刀无力的摔在地上,他痛苦的张了张嘴,没有出任何声音……
不远处,东陵萧心有余惊的策马冲了过来,手中正握着一柄长弓:
“九皇叔,您没事吧!”
东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