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团飞入树林,随即就消失无踪,紧接着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传出:“师妹这个打招呼的方法倒是奇怪的很啊,难道是燕国宫廷的规矩?”
随着说话声音,哈梵、穆特从森林中走出。荼盈眉头微皱,移形换影可一不可二,再故技重施就是自取死路。可是如今自己体内灵力混乱不堪,勉强可以动用的力量不足平时三成,以这点力量对付穆特勉强可以打
个不胜不败,要想对付哈梵万无可能。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逃脱,没想到却突然生出这种变故。
王景心知在这种场合自己毫无用处,但是看着荼盈遇险没法无动于衷,三两步跑到荼盈身边道:“娘娘,您……您看奴婢能做些什么?”
哈梵冷哼一声:“区区阉奴,也敢开口?”说话间用手一指,一道火蛇席向王景。
荼盈玉手一抬,火蛇消失无踪。面上如罩寒霜,语气冰冷:“师兄视人命如草芥的毛病如果不改,迟早会被天收!”
“师妹倒是悲天悯人。只不过我记得你一直说众生平等,那些寝宫里的花木,还有这些苹果树,不知该怎么算?”
荼盈一咬银牙:“为了儿子,我可以付出一切。纵然天谴也在所不惜。”
哈梵冷哼道:“这倒是巧了,为了神狸我也可以付出一切。就让师兄看看,你抽取了这片苹果林的生机之后,又能让自己强到何等地步?”他喝叱一声,一根尖利的树干冲出树林,刺向荼盈。荼盈单手在空中一划,树干调转方向,似要往哈梵身上回射,但它在空中抖了抖,陡然朝着空中飞去,眨眼间就不见
踪影。荼盈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只见一双纤纤玉手上绿光闪烁不停,心中暗道糟糕。她的情况和哈梵不同,不是力量不够,而是力量过多,以至于体内力量混乱无法操纵。就像是给三岁顽童一口百斤重刀,根本驾驭不住。加上之前使用了改命术,体内法力本就混乱,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对于巫师来说,这种不受控制的力量比外敌的攻击更为
可怕。
刘宸瑞在襁褓中出了阵阵“咿呀”的哭声,荼盈低头看了儿子一眼,见孩子那双黑溜溜地眼珠正盯着自己看。她只觉得心口一痛,身形一阵摇晃。哈梵冷笑道:“师妹多半还是想等人救你吧?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现在外面是大队人马层层布防,刘威扬手下那些残兵败将就算来,也是送死。我留不下他,就得留
下这个孽种。你把他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留在草原,如果运气好,或许还能和刘威扬重逢。”
荼盈一咬牙:“妄想!”
说话间她猛地咬破食指,用手在刘宸瑞的额头画了一个五角星。血液变为黄色的光芒,隐于刘宸瑞的额间。又取下腰间的玉飞燕,塞在刘宸瑞的襁褓中。
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不等哈梵反应过来,荼盈猛然把孩子朝王景怀中一抛。王景接过孩子,荼盈大叫一声:“去水里!”
王景心中惊疑。自己的那点水性,可没法带着一个孩子泅渡。但是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哈梵已经大喊道:“别让他跑了!”说话间哈梵挥舞法杖,无数野草缠向王景的脚踝。荼盈怒喝一声:“它们是我的朋友,不会听你的”双手挥舞,那些野草顿时改变方向,转而向穆特所在卷绕而去。除此以
外,岸边一棵大树出阵阵嘎吱声,忽然拔地而起,带着大片泥土一声轰响,落入水中。
荼盈大声吩咐道:“抱住那棵树!”王景虽然见过战阵,也曾亲手杀过人,可是这种级别的战斗不曾遇到。更别说他刚刚把荼盈认做恩人,下定决心为其效死,现在就要离恩主而去,心理一时也有些难以接
受。
哈梵这时已经看出情况不对,法杖连挥,几道水龙卷起,可是荼盈口内喷出一口鲜血,双手迅速结印施法,那些水龙旋生旋灭,根本形不成威胁。
“娘娘!”王景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