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惦着荣华长公主的召见,第二天一早,琦玉急急起身,换好衣裳,墨香帮她梳了一个简单的髻,便赶去见长公主。
当琦玉到的时候,长公主才刚起身,她便静静地站在外面等候。长公主有心试试琦玉,在里面磨蹭了好一会儿,而且故意没有让宫女去安顿她。她在马姑姑的服侍下,慢慢吃了一碗燕窝粥,才起身坐在镜子前。马姑姑问道:
“公主还和往常一样?”长公主喜简厌繁,平时梳头、穿衣甚是随意,今日因为要见琦玉,公主穿了挑金线的绫纱裙,上面是藕荷色的外裳,马姑姑拿不准公主的心思所以有此一问。
“朝天髻。”马姑姑随侍长公主已经有二十年了,是长公主最为倚重的人,而且自从驸马去世以后,荣王又经常不在,因此两人除了主仆之情,更多的恐怕还是朝夕相处的那份亲情。
“那个孩子还在外面站着?”长公主随意地问道。
“是,动都没动,看着是个守规矩的。”马姑姑一手捋起一绺头,一边说道。
“要是被李翊那小子知道本宫这样欺负他的心上人,不知他会怎样闹呢。”
“李二公子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说起来这公主也是为了他好,不试试怎知这姑娘的品性如何?”
“也就是你还知道本宫几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摆公主的架子,故意刁难她。”
马姑姑给长公主梳好了髻,取出一支累丝金凤钗插在上面,左右各插两只红宝石的金步摇。长公主端详了一会儿,才扶着马姑姑的手,站起来走到外面,才让宫女宣琦玉进来。
由于琦玉以前在山东的时候,经常被罚跪,因此长公主故意让她站这么长时间,并没有给她造成什么影响,这许是那段生活给予她的恩惠吧,琦玉自嘲地想到。当她进到内室的时候,现长公主的装束与昨日相比有了很大的不同,因此赶紧上前大礼拜见。
长公主受了她的礼,吩咐平身之后,说道:
“你也真是个实心的孩子,坐在里面等也就是了,在外面站了那么长时间,可怜见儿的。”
“小女子有幸侍奉公主,并不觉疲累。”
“嘴倒巧。昨儿也没细问你,你父亲是?”
“父亲现任工部侍郎。”
“母亲是?”
“小女子母亲已经过世,继母是王大学士之女。”长公主听了也有几分恻隐之心,毕竟幼年丧母,人生大不幸也。
“可曾议亲?”琦玉闻言有些害羞,但是她也不是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于是回道:
“正在议亲。”
“那你与一个陌生男子独处一夜,有些不妥吧。”琦玉听了心里一紧,不知长公主这样问是何用意,但她还是决定据实以告,于是跪下说道:
“启禀长公主,李公子对于小女子来说,并非是全然陌生,之前李公子已经两次相救小女子,在小女子的心目中,李公子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因此这次遭遇不幸,被他相救,实在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