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纠正。马上。”
简单几句总结,事情就此有了定论,这里的命令是马上,但涉及到具体内容,仍有大量工作要做。总统心里知道这点,翻开文件,望着其中的一条目录沉吟道:“还有两件大事,此前虽有过讨论,但没有得出结论。先是牛犇,然后是他设计的那个自治方案,各位怎么看?”
把人名放在方案之前,足见总统的重视程度,然而在这件事情上,在座的人多在心里揣测权衡,没有谁敢轻易开口。
除了元东。
“方案有很多问题,不提细节,先在大局观上就有偏差。按照它来实施,不仅联邦对索沃尔的掌控力度堪忧,存在很多隐患。”
“比如呢?”总统望着他说道。
元东是少数几个敢于对总统直言而不考虑其心情的人,果断回答道:“比如这个保安公司,成型之后不亚于一支军队,如此强大的力量掌握在星盗手里,极为不妥。再比如这个龙门客栈,牛犇竟然承诺让他们在联邦境内展业务,简直胡闹!”
听他这么讲,周围人一下子活过来,纷纷点头表达自己的观点。
“引狼入室,后患无穷。”
“这件事情,牛犇的确欠考虑。”
“汇报中说是交换......龙门客栈帮忙分析当时局面,并且帮助牛犇截杀了一名星盗主要头目。”
“那是为了报私仇,独狼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为了他脱离指挥岗位,不妥。”
“......到底是年轻人,性格比较冲动......”
涉及牛犇,在场人人知道这是很大的难题,全都谨慎地选择用词,点到为止。唯有元东与其他人不同,态度干脆而且坚决。
“龙门客栈的事情绝不能答应。保安公司的构想很好,但在建设进程与职权划分上需要修改。”
“我倒不这么看。”
以往在进行国策讨论的时候,国安老局长从来都是半梦半醒,如今却罕见地表不同看法。
“保安公司那边,既然要探索航道,展护航,实力当然是越强越好,就当是新建那支舰队......唉!”
莫名叹息,在座的人均想到一件悬而未决的惨事,表情异常沉重。
老局长继续说道:“掌控有很多种途径,牛犇的开学典礼上的那个演讲我看了,挺好,办法也挺好。当然我们要做些补充,不能完全放手不管。退一步说,索沃尔有联邦驻军,怕什么呢?”
“可是星盗......”
“星盗也是人,没什么特别。”老局长淡淡说道:“只要是人,我们都有法子。呃对了,牛犇也是国安局的人。”
后面那句极为突兀,说着的时候,老局长脸上皱纹散开,仿佛绽放着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你有把握?”总统忽然问道。
“有些人不需要太多把握,重要的是知心。”
这样的回答多少有些不负责任。即使对着的是总统,老局长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接下去说道:“至于那个龙门客栈,以往我们一直都很有兴趣,可惜没什么路子。这次既然想进来,就让他们来。只有他们来了,我们才有机会摸到。”
稍顿,老局长幽幽自语般说道:“引狼入室?别忘了我们是猎人,怎么能怕狼......或者,牛犇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是这样,之前关于牛犇的讨论......”
“这件事我不管。该怎么着就怎么着。”老局长连连摆手,动作缓慢而沉重,中途甚至需要歇气。
老局长都肯接挑子,其他人如何肯开口,总统默默扫视一周,神情有些失望。
“元东,你觉得呢?”
“如果是别的人,做成这样的事情,怎么奖励赞美都不为过,但是牛犇.......我觉得要敲打。”元东没有因为之前的挫折气馁,思忖说道:“根据掌握的情况,牛犇行事独断专行,对前指的意见完全不理。他的情况特殊,我担心......总之,不能让他忘乎所以。”
“那就敲打。狠狠地敲打。”老局长微笑着,“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关于这个......”
“挺好的,挺好的。”
军改大事一言而决,总统在这件事情上却有些犹豫,沉吟中视线转向元东。
“有没有去见过齐老,他怎么说?”
“齐老说他不管,没心情管。”元东无奈回答道。
“没心情?”总统无法相信,周围人莫名其妙。
这般大事,号称联邦守护神的军神大人居然用如此拙样的借口搪塞,是不是有些过分?再说了,当初牛犇因他授权才得以担任三十八师师长,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
“听说是家中不安宁,齐老被气得差点病倒。”元东罕见地叹了口气。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难以想象究竟生何事,能把泰山崩而神不变的军神气成那样。大家不知道的是,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齐家内部幽静的氛围被一声巨响所打断。
“装病是吧?是吧是吧是吧?”
风衣歪挂在肩头,眼里喷射着怒火,叶飞用脚踹开军神大人卧室的门,摘下心爱的墨镜摔到地上。
“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