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
“啊!撞在什么地方了吧?”
“有可能。”牛犇想了想,说道:“也可能被人毁掉。”
叶飞脸上变色,说道:“谁会干这样的事?”
“不知道。”
“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搞不好会撕破天......”叶飞沉默下来,心里想着刀仔刚刚说过的话,有生以来第一次没了主见:“操!现在怎么办?”
牛犇以为他问自己,老实回答道;“我去看看。”
叶飞恼火说道:“能下我早下了,可......”
“你不要下。”牛犇把背包收拾妥当,重新背好:“放我下去,你们把传单掉后回头。”
“我和你一起。”刀仔淡淡说道。
“也好。”牛犇没有阻止,对叶飞说道:“你去谷口基地,警告一下。”
“警告?”叶飞啼笑皆非,说道:“你让我和他们说什么?说你们两位大虾在风雪之中感觉到杀气?有看不到的人毁了定位装置?”
牛犇平静回答道:“是的。”
叶飞怒不可遏,叫喊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没凭没据乱说话,会死人的!”
“我知道意味着什么,所以才要先查看结果。”牛犇反问道:“你没说谎,怎么是乱说话?只是把现的问题上报,相不相信是他们的事情。眼下这种情况,即便多做一点准备,难道有什么不好?”
叶飞嗤之以鼻说道:“相信个屁!他们只会把英明神武的我当成神经病。”
牛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随便你吧。放我们下去。”
“随便我......”叶飞苦笑不得,无奈建议道:“要不这样,等我找个地方降落,一块儿过去看看再说。”
“不行!”牛犇断然否决,说道:“如果有事,时间不能拖,后手也一定要留;如果没事,你就没有必要去,无论那种,你都应该先离开。”
“可是......”叶飞还想争辩。
“没这回事,你也要回去把飞机充能。”收拾好身上装备,牛犇随手一指:“就这里吧。”
......
......
风雪中,直升机悬垂在一处地势稍缓的斜坡,舱门打开,放下绳索,两条身影依次滑出。
“小心点!”
叶飞大喊着,一面努力稳定机身,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自从二十岁,生那件事情之后,他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体验,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小心”这样的话。更奇妙的是,做惯老大的他今天像个跟班,听人摆布做着最危险的事情,提心吊胆,既还有些兴高采烈。
“贱货!”
心里恶狠狠骂着,叶飞不管他们听不听得到,奋力大喊道:“天亮我就回来,你们在谷口哪儿等着,给个准信儿!”
人已落地,仪表上能量柱变为红色,提醒他需要尽快返回。叶飞嘴里咕哝着,终于无奈调转机头,操纵着机身摇摆两次屁股,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狂风卷起漫天雪雾,牛犇翻滚几次,踩着松软的雪地站起身,感受着四面八方扑过来的苦寒。
耳边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牛犇没有回头,而是慢慢呼吸,把紧绷着的身体、和神经慢慢放松,精神却处于一种缓慢的苏醒状态中。
也许因为没有人烟,这片山的气息带有蛮荒的味道,双脚落地的那个瞬间,牛犇便感觉到周围的奇异,体内似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
三个月安逸的生活,曾经无时不在的警觉慢慢褪色,骨子里的八年苦训积累的本能却沉淀下来,比以往更加醇厚结实。那些凶狠与冷酷、意志与坚决,还有许多和战斗有关的事物,在他的身体里蛰伏已经很久,此刻像是嗅到什么气味,全都复活过来。
片刻之间,他从一个正常的人进化为冷血的战士,因为过程太快,身体与精神都来不及适应,需要一旦时间将其消化,彼此才能够合拍。
身后,刀仔做着同样的事情,呼吸悠长,气息凝稳,并有一股另类的残酷慢慢释放。牛犇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但从之前表现看,这个常伴纨绔身边的人绝对不简单,此刻更像是化身野兽,每一次呼吸,气质都与周围更加贴合。
他就像一条狼,曾经穿梭荒野,不知为何流落到城市里,此刻不过是回归家园。
“好了吗?”思索中刀仔走到身边,似乎知道牛犇在做什么。
默契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属于战士的天赋,不需要训练,不需要言语交流,甚至不需要看着对方,就能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会做什么。
“走吧。”牛犇深深呼吸一次,打开头灯,举步朝前。“你掩护我。”
“好。”刀仔简单回应,自觉落在身后。
此时的他们不会想到,即便已经朝坏的地方考虑,依然没能料到真相。夜色中正在生的事情,比他能想到的最坏还要严重十倍,已如森林里的野火般蔓延开来,渐成燎原。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