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猎在百里府悄没声地住了下来,没惊动其他人,只在养着艺人的大园子里安排了一间僻静的小院子。青锋奉了百里芸的命令,调了西北过来的护卫守住了这个院子。
戒备森严,也就没有人知道,貌似住在院子里的人,到底在不在这个安静的院子里。
拓跋猎……当然不在!
溪桑小姑娘心疼他的伤,拽他回她的院子上药以后心疼地哭了一鼻子。他笑吟吟看着小姑娘哭兮兮的脸,就没打算再离开。
溪桑院子里里里外外都是信得过的人,她话不许把拓跋猎在这里的事儿说出去,那就算是老将军问,院子里的人也不会说。拓跋猎在意的从来就只有小姑娘一个人的意愿,如今她都不说让他走,他又岂会离开?
一整天,两人喁喁细语地窝在百里芸的屋里,各自絮絮地讲述着一年多来自己不为对方所知的经历。其实有些事也不一定不知道。但自己旁听打探来的,和对方亲口述说,又是一番不同的滋味。
华灯初上,拓跋猎只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中衣,盘腿跟百里芸对坐在她的内室卧榻上,身上的伤都被小丫头亲手小心翼翼地包裹,勒令他不许随便用力、不许压到碰到伤口,否则,她就哭给他看!
拓跋猎坐在那里,过一会儿就会忍不住笑一会儿。
百里芸恼了,不轻不重地把手里的碗墩在了两人中间的小几上:“你再笑,我不给你喂了!”
拓跋猎笑不可仰:“那可不刚好我自己吃!我堂堂狼王,西北军统领二十万兵马的少帅,竟然让你喂着吃饭……哈哈哈!”
百里芸恼得坐起来:“喂着吃又怎样?你两条胳膊都受伤了!”
“这点也叫伤?”拓跋猎实在是没法再硬忍着笑意配合下去,长臂一伸,小几被扫至一边,百里芸已经被捞坐在了他的腿上。
百里芸忙着呼叫小心伤口,拓跋猎早已把她圈在了怀里,脸含笑意地将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的颈窝里:“小东西!乖,闭上眼睛,歇一会儿。”
百里芸不敢乱动反而挣动他的伤口,正要开口让他放开,门口传来采蓝小心翼翼的禀告声:“主子,戊时到了,今日……”
百里芸一愣。呀!猎哥哥以来,她把给屠贞上课的事儿彻底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