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梦月突然间打断了,转过头来,就见她已然是满面泪水的看着她:“你自以为我是故意刁难与她,可你又知道,每每把气撒在她头上,我心里又好受吗?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对不住她,可我不对她撒,又还能对谁去火气啊,我、、、”
说话间,梦月已经哭得有些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李师师却也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看得出来她其实也很是难受,一定是有很多心事堆积下来,没有办法排解才这样的。
“唉!梦月,我知道,你心里苦恼,可你有什么心里话的,就不能直接对姐姐说出来吗?也许说出来后你会好受许多,姐姐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啊!”
李师师只好拉着她的手,耐心的劝慰着她。
梦月看着她,又哭了一会儿,依旧那种欲言又止的模样,直到沉默了许久,却才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师师姐,你觉得我们真的有什么未来吗?你说我最后的结果,是不是就死在了这青楼里面,也永无出头之日?”
“梦月,你看你,怎么不说不说,一开口说,就是胡说呢!好端端的,为什么说这些丧气话?什么死不死的,你莫不过生了场病,就犯得着这么悲观吗?”
李师师一听,只感觉心中一痛,面上却只好不动声色的努力劝解着她,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但梦月却还是接着哭诉了下去:“姐姐,你又何必说我只是生了场病就如此悲观呢?就算每天家盼望着,有朝一日可以离开这里,可结果又能如何?怎么样才可以离开?谁又愿意拉你一把,真心不惜重金的赎一个青楼女子出去?到头来,还不是陪着那些个各种薄情寡义的好色之徒夜夜欢场,而后熬到年老色衰,要么被人从这栖身之地赶了出去,流落街头,要么、、、要么就是、、、耗死在这里,说不定连哪天、、、哪天、、、”
梦月说的悲戚,李师师听得心痛,她此时听着她那些话语,虽然是有些悲观,但却哪一句又不是大实话呢?她想安慰她些什么,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就只好不由自主的顺着她那话语问了一句:“哪天,会怎么样呢?”
“就连哪天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梦月终于算是止住了泪水,将这最后一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却也是常常的舒了一口气,不再哭了,也不再说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对面,似乎在想些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在想。
但这最后一句话,却又把李师师给听得愣在了那里,是啊,这又何尝不是她在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一句话,又何尝不是这青楼中,每一个女子心中的一句话。在这样一个无依无靠、命若浮萍的地方苟且偷生者,不一定哪天莫名其妙的死了,自己也毫无预感,更从何知晓。
“梦月,别这么悲伤,相信一切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我会想办法的,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然后,沉默半晌之后,李师师终于算是讲出了这样听上去那么苍白无力的几句,算是在安慰她,却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但梦月却只是沉默着,像是根本听不到她说什么一样,一句也没有应答。当然,就算是她用心听了,也打算应答,又要说些什么才好呢?要让她说“是啊,师师姐,我相信你能做到”,这样毫无意义的话语来,才算可以吗?
明明她的话语,连她自己听上去都如此的苍白无力,又怎么还会要求梦月能听得进去呢。
两个人相对无语,李师师端起碗来想要喂她喝药,但她还是嫌烫,说一会儿自己喝就好了。
良久之后,却又听到她说了一句:“师师姐,你这些天才回来,忙着应付各种的事情,就不如先去吧,省的哪儿出点纰漏,他们再为难你。我也困了,想睡会。”(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