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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府,金军阀书房。
留声机里播放几个最红的上海歌星的新歌,金军阀闭着眼睛养神。
身上盖着一件被子弹打烂的破烂夹克,时不时抽两口雪茄。
副官端着烟灰缸随时待命,只要金军阀一要弹烟灰,马上送到金军阀雪茄下。
“看来是我们误会采采了,这件都是弹孔的夹克并不能说明什么。”金军阀闭着眼睛,拍了两下夹克道。
拿到孔凌尘和孔凤翎的电话监听记录,他就彻底对吴采采打消疑虑了,心中更是恼恨孔凌尘一个后生晚辈都敢算计自己。
而且他还是公认的废柴,这让他的颜面何存!
副官道:“我去地下室有问过少夫人这件夹克的来历。”
“哦?她怎么说的?”金军阀睁开了一只眼睛,产生了几分兴趣。
副官把烟灰缸送到金军阀的雪茄下,“她说夹克是孔凌尘故意留下来陷害她的。”
“既然知道是故意陷害,为什么还偷偷藏起来,不让人怀疑都难。”金军阀信手把烟灰弹进陶瓷杯里,就当没看见烟灰缸一样。
副官知道他是不满自己提吴采采说话,把烟灰缸放在了桌上,“她说害怕您不相信她,所以很怕被人现。”
“这小妮子,就是爱瞎想。”金军阀的两只眼睛都睁开了,淡淡的笑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清楚自己的脾性。
吴采采要是被栽赃的时候,就拿出皮夹克告知他。
他也不会信她!!
就算她和金云澈感情再好又怎么样,要受一辈子寡,哪个人能遭得住这样的寂寞。
可是他不管,她是他儿子最爱的女人。
他就要存天理,灭人欲。
副官试探了一句,“那是不是可以放她出来了?”
“她也受了不小的委屈,出来估计又要使性子跟我要东西。”
金军阀刚张口答应。
“叮叮——”电话响了。
副官接了电话,听了一会儿挂断,“大帅,王泯回来了。”
“让他跟着金朵,跟的怎么样了?”金军阀问道。
副官耳语了几句,把电话里听到的详细经过告诉他。
金军阀把没抽完的雪茄扔进水杯里,“王泯这个蠢货,让他盯着金朵,却跑去看着楚婉兮。”
“这个楚婉兮也是可疑,在幕州人生地不熟的,也会找到人一起去楼外楼吃饭。”副官怀疑婉兮道。
金军阀却不觉得奇怪,“你以为她肚子里装着吴老狗的孙子,吴家会放她一个人来幕州。”
“那自然是不会的。”副官听到此处,在心里也把王泯骂了一遍。
刚好这时,王泯带着人到了书房门口,好死不死的撞在枪口上。
敲开门以后,金军阀让副官关了留声机。
音乐消失之后,副官请婉兮坐下,“吴少夫人,坐。”
“大帅,王泯来此,有事情禀报。”王泯看到这一幕,已经感觉到不妙。
金军阀淡声道:“说吧。”
刚才的电话是从楼下客厅拨上来的,阐明了这次跟踪婉兮的大体情况。
然后才上来的,许多事在电话里说不清。
王泯有些后悔了,却只能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你是觉得你那些脓包手下的死,和婉兮有关?”金军阀慢悠悠的问道。
王泯不敢抬头,“卑职只是这么猜测。”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金军阀问道。
王泯立正,行了军礼道:“我建议全城搜捕这两个人。”
“搜捕你二大爷,你想让全国的老百姓都笑话我吗?”金军阀一拍桌子,怒道。
全城搜捕通缉犯的动静太大了,他幕州可不是元术镇。
一旦搜捕下来,报社的记者肯定乱写,说幕州治安不好之类的。
更严重的是,他不想得罪这两个吴府派来,有可能是来保护婉兮的人。
副官配合的踹了王泯一脚,“你不会以为你的脓包手下,是婉兮的朋友害死的吧。”
这话若有所指,并不全是在帮婉兮。
“那两个人是吴府派来暗中保护我的,大帅若想查也可,只是他们的行踪不宜暴露。”婉兮立马接上去,堵死了王泯控诉的机会。
王泯也要求生啊,大喊道:“那我那些手下呢?为什么都死了!!”
“混账!”副官又打了他一巴掌。
王泯捂着打肿的脸,眼神有些拧巴的站着。
“婉兮,你对这件事怎么看?”金军阀明显是用了一种询问的口吻,一点点要兴师问罪的样子都没有。
王泯感觉自己要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了,眼神慢慢变得有几分悲哀了。
婉兮清冽的眸光在王泯身上看了一眼,柔声回答道:“如果王部长不说,我都不知道有人跟踪我呢。”
“我让他暗中保护你,没成想居然跑到包间里冒犯你。”金军阀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
婉兮轻叹了一声,“哎,也许他们死真的跟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