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闷了那么多天,就算是千年老王八也该闷死了。”吴凌恒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里带着一股狠劲儿。
兰竹不敢多言,答应道:“我这就让人去安排。”
所谓拦路,不拦孝。
元术镇一直都有个习俗,不管是多么顶要的人、顶要的事。
遇到办丧事的,通通都要让道。
否则触了死人的殃气,可是要倒大霉的。
吴府几个家丁,穿了事先备好的孝服。
从祠堂里抬了那口棺材出来,棺材之前死沉死沉的。
此刻抬着,轻飘飘的。
感觉也就五六十斤,底部还渗着血。
想来是这几日,二姨太在棺材里抵抗。
把血都放光了,才会突然轻了。
外头包围的金家军见了棺材,还真不敢拦。
又不敢主动放行他们离开,只能去通禀金军阀。
金军阀闻讯赶来,见吴凌恒穿了一身军装。
身子挺拔,眼神凌厉的站在自己面前。
都以为自己是做梦了,还揉了揉眼睛,“你的腿……”
“您没有听说吗?镇上都传开了,我弟弟的腿已经好了。”吴采采一身白衣缟素,楚楚可怜的对金军阀道。
可心中又是欢喜,嘴角忍不住的要上扬。
金军阀恍惚了一下,“听说是听说了,只是没想到……”是真的!!
还道是坊间流言,瞎说八道呢。
谁知道这自小就残疾的病秧子,还真的能走路了。
穿着军装的样子,可以一点不输给吴军阀当年。
这小子……
气势好强。
吴采采福了福身,“我也没想到,有劳金伯父挂心了。”
“都是小事,不足挂齿。”金军阀摆了摆手,还没从吴凌恒双腿能走的事实中反应过来。
原想着吴军阀不在吴府,吴军阀的几个女人又都糟了祸。
吴有匪下落不明,府中无人主事。
加上吴凌恒是个残废,正是吴府最好对付的时候。
谁知道……
吴凌恒这腿脚竟然是好了,人还神采奕奕的。
看不出来身上,有什么奇怪的病痛。
“金叔叔,您手下怎么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出府啊?”吴凌恒在金军阀面前装疯卖傻。
金军阀双手叉腰,显得十分桀骜,“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全,才派人保护你们的。”
“可我们现在,要送二姨太出殡。”吴凌恒道。
金军阀是头老狐狸,如何能轻易放行,“出殡的事情可以改日嘛,现在府外不安全。”
“今日是她七日还魂,再不出殡可就投不了胎了。”吴凌恒见他不允,面色已经黑。
金军阀一脸关心,“可为了一个姨太太出殡,要是坏了你们性命,那我就罪过了。”
“二娘要出殡,你可以派人一路护着我们嘛。”婉兮适时开口,向金军阀讨要人情。
金军阀本是不打算,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出府。
眼下,正是中了圈套骑虎难下。
他虽知被算计,也知道妥协。
温温一笑,故作大度,“这样……也行。”
只要自己手下的人,把他们都看住了。
应该……
没什么问题!
“对了,金叔叔也要跟去吗?”吴凌恒的脸上,也露出狐狸一般的的笑意。
现在是,大小两只狐狸眼对着眼。
金军阀皱眉,不肯轻易回答。
他来吴府不过是要说法,从吴凌恒嘴里挖出弄死自己儿子的幕后主使。
毕竟早在半个月前,吴凌恒就答应要帮他查出真凶。
可是吴凌恒就是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也不知有没有好好去查案。
这段日子,总躲在自己的住处避而不见。
派人围了吴府,以为他会就范。
谁知道也不知从哪儿,搞出一个棺材要出殡。
这小子……
挺滑头啊!
吴采采故意责骂吴凌恒,道:“臭小子,有没有眼力见啊。”
“怎么了?二姐。”吴凌恒从不叫她二姐,眼下倒是乖乖配合了。
吴采采道:“一路过去坟山要走两个时辰呢,你想累坏金叔叔吗?竟叫他同我们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