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即便是督察院的御史也不再关心这些武器到底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九王私下里研制的,而是关心它的性能,它的威力,以及它光明的钱途。
甚至有人感慨:为什么在博览会代表团出前这样的武器没有出现呢?有了它,说不定就可以重夺本次博览会的魁!
只可惜它来得有些晚了!
不过遗憾归遗憾,但至少它出现了,即便这次丢了魁之位,下次也可仗着它东山再起,毕竟只有两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当然,这只是大部分对帝国危机了解得不是太深的人的想法,所有的高层却未必这样看!
好了,先不扯这些不相干的事,把视线再拉回已经将大将军行辕移到粟阳的凤九渊身上吧。
面对连夜溃退的流民集团,他并没有急下令追击,而是召集民工,修缮城池,再就是派人清扫和接收流民集团沿南江设下的水陆寨子。当喀什里率领山南道慰问团赶到粟阳时,面对凤九渊的所作所为,又忍不住满头雾水起来。但他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不敢再贸然置疑凤九渊的策略,只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该慰问就慰问,该安抚就安抚,毕竟凤九渊只是征虏大将军,杀敌平乱的军务由他管,抚民理政的政务该当由他这个山南道总督负责。
酒席上,喀什里几杯酒一下肚,到底是忍不住问凤九渊为什么不下令追击。凤九渊反问他道:“为什么要追?”喀什里一呆,道:“不追?不追怎么才能将这帮子流民叛匪剿灭干净呢?”
凤九渊道:“喀大人呐,已经死了不少人,再打下去可就不好了,还是不打好,不打好呀!”
喀什里越地不解,心说你是征虏大将军,任务将是剿灭流民集团,还国家以太平,这话反而说得让人不明白了呢?见凤九渊似乎没有谈话的兴趣,心下了解,暗说:“想必他是怕酒席间人多嘴杂,泄露了军事机密吧?此前卫良甫就是吃了泄密的大亏,看来这位王爷当真是谨慎得很!”不免暗怪自己管不住嘴,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向凤九渊敬酒。
凤九渊不喝酒,他面前的壶里是白开水,但也没有人敢来检查他到底喝的是不是酒,反正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灌,有人来敬酒他也陪上一杯。大家见他几十杯子下去,脸色都不变一下,不免更加敬佩起他的酒量来。
玉池、显安二府尚未收复,流民集团虽是元气大伤,但依旧退往山高林密的区域负隅顽抗,是继续进剿还是围而不攻,朝里朝下分成两派,起了激烈的争执。凤九渊显然两派的都不是,他有自己的想法,至于是什么,至今都没有说出来。
粟阳的粮仓被炸,所存的数十万石粮食尽毁,眼下城里数十万百姓的口粮都是靠从其他地方运来,每日定量放接济的。即便如此,黑市的粮价还是一个劲地往上飙升,以至于新任的粟阳府仓粟大使竟然实在忍不住,眼红了,偷偷从仓里运出了一百石粮卖到黑市上去,结果第二天就被凤九渊现,当场给砍头了事!
落了这位九品仓粟大使后,凤九渊一回到行辕就布了一道悬赏令:50万金凤币买流民集团大领人头,活的100万。其余领2-5万不等。赏金固然诱人,但更诱人的却是另一条:献者若是流民,本人以下,全家免罪;若是普通百姓,加官赐爵。
看完凤九渊让参军草拟出来的悬赏告示后,思菊点头笑道:“你可是要让他们狗咬狗了!”
“这是最省力,也最有用的办法!”凤九渊亲自在告示在加盖了征虏大将军金印,说:“如果继续追剿下去,且不要说财政上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士兵的伤亡也让人难以接受。说实话,钱我倒真不在乎,就是实在不忍心看着跟我的那些士兵战死,真的受不了……”叹了口气,让参军将告示抄录百份,全城张贴。还让驿马将告示传回西平和中京,要让整个凤凰界都知道!
思菊见参军去了后,就问道:“你怎么会选在这个时候悬赏告示呢?早先为什么不?”
“早先的作用没现在好,或者说根本不起作用。”
“嗯?”
见思菊微皱眉头,凤九渊心下一荡,伸出手去轻轻地捏了捏,道:“不明白么?此前他们可是有势力有地盘的叛匪,还建立了自己的国号。眼下可就是正儿八经的流民,流蹿山野,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又有我所率的大军威逼,在这种情况下,不要说那些自私自利的流民了,便是训练有素的督卫府士兵也都有想法的。想想吧,50万金凤币是什么概念,够普通一家子吃喝两千五百年,谁能不动心?如果在这个时候有笔500万兆的订单,即便是要冒极大的风险,你说朝廷会不会拼尽全力也要去搏一搏呢?国家如此,何况普通人呢?”
思菊见他甲胄在身,自有一番威武不凡,与她记忆中的和过往所见到的凤九渊全然不一样,忍不住情意大动,眼波流转,看着他道:“你就这么笃定会有人动心么?”
凤九渊道:“你不信么?不信等两日就知道了!”又瞅着她那细腻白晰的脖子道:“不过现在我就已经动心了!”
思菊知道他在说什么,见周近没人,轻声道:“怎么,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凤九渊一呆,体下的某个器官陡然昂立而起,浑身又烫又热,伸手就去思菊道:“你说什么?”思菊见状,跳了开去,捂嘴嘻嘻笑道:“有想法可不关我事。都说你们这些当兵打仗的一旦上了战场就是兵匪不分,城里可还有不少流民劫来的美女,你要是真有想法,我给你领一个回来。要不要?”
凤九渊气得没跳了起来,说:“好,戏耍我。走着瞧……”气呼呼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