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梅第二天就收拾好了东西要去见慧缘,因为上次在白云寺被掳的事,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过了,所以这次备的东西较多,只是她刚吩咐人将东西弄上车,外面的人就进来禀报说:钱清菱来了!
梁宜梅只好让阿桃将东西先放上车,自己迎出去。
钱清菱一见到她就掉眼泪,梁宜梅脸色一寒,怒道:“金家人又欺负你了?”
钱清菱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梁宜梅问不出什么,急得团团转。
钱清菱就擦干了眼泪,拉着梁宜梅道:“我听说长平侯不仅克妻,还喜欢亵渎娈童,外面的人都传遍了,我听说后就要来见你,只是这几天见你们家门庭若市的,就没递帖子,听说今天好些了才赶早来的,皇上……皇上怎么会想到给你赐婚?”
梁宜梅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安慰她道:“外面的那些谣言哪里是可信的?你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的!”
“无风不起浪,我可不相信空穴会来风。”钱清菱担忧的道:“更何况齐大非偶,听说侯老夫人生了五个儿子,现在却只存活了一人,长平侯又到了这个年纪都没有子嗣,你身份低,嫁进去还不知要受什么样的委屈呢?”
她不就是因为娘家比不上婆家才受了这么多的苦的吗?她们姐妹总不能没有一个人幸福吧?她是不渴望了,可梅子?
钱清菱用帕子擦干眼泪,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你说,有什么办法,我能做什么?”
梁宜梅有些无力道:“这是圣旨,抗旨是要杀头的!”
钱清菱咬紧了嘴唇,梁宜梅就保证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是能忍气吞声的人吗?”
就是这样才更担心啊,侯门世家都喜欢玩阴的,谁像你一样喊打喊杀的。传出去就是你的不是!只是也知道再难挽回,说出来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她强笑了几声,梁宜梅就说起过几日请客的事,钱清菱保证道:“那天我一定到!”
“把两个孩子也带上,除了五月见过他们一次,都好久不见了呢,也不知还认不认得我。”
钱清菱连连答应。见阿桃立在外面,想起她进来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人在被马车,就问道:“你要出门吗?”
“正打算去白云寺还愿呢。”
钱清菱连忙起身,“那一定不能迟了,这次你平安回来,怎么也要做一场法事才是,也好驱驱邪。”
梁宜梅一边应是,一边送她出去。眼见着她的马车驶出了胡同,才回转问阿桃,“东西都搬好了吗?”
阿桃连连点头。
梁宜梅就带着阿桃和万盛万昌去了白云寺!
梁宜林将慧缘的身份告诉了梁宜木。却没有告诉梁宜梅,梁宜木也觉得不告诉她更好些,所以梁宜梅还是像往常一样,也没通知慧缘一声,带着东西就直奔他的院子去了。
慧缘却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一样,早早的派了小沙弥在院口等着,梁宜梅就跟着他穿过林子,来到一个木屋前,小沙弥停下脚步,对梁宜梅和阿桃行礼道:“贫僧和这位施主只能到这里了。施主进去吧。”
阿桃也早就习惯了,将篮子交给梁宜梅,“小姐,我在这里等你。”
梁宜梅点点头,拿过篮子自己穿过竹林再越过假山进去了,慧缘早就备好了茶。见她过来,就给她倒了一杯。
梁宜梅虽在已习以为常了,但还是抱怨道:“你这儿的规矩可真大,我的护卫要留在殿外,我的侍女又要留在竹林外,就是让他们进来又怎样?”
慧缘眼皮也不抬一下,每次来梁宜梅都会或多或少的抱怨一下,他早就习惯了。他将茶递给梁宜梅,就亲手接过她手中的篮子,打开,见只有一壶酒,不满道:“算来都快有一个月了,怎么只给我带来一壶酒?”再一看,连以往进酒的小菜也没了。
梁宜梅抿嘴一笑,两颊就露出浅浅的酒窝来。
她喝也不喝手中的茶,直接将它泼到地上,接过篮子翻找起来。
慧缘却是一愣,那可是上好的大红袍啊!就是宫里,皇上一年也才得了六两,还要分给皇后皇子之类的,而他手中的也不多,还是梁宜梅来他这里,他才偶尔拿出来招待她的。
他眨眨眼睛,也不恼,只盯住梁宜梅的动作看。
梁宜梅翻出昨天包好的一两龙诞茶,冲他眨了眨眼睛,道:“听说你有一套上好的茶具,怎么样?拿出来吧!哦,上次你不是跟我炫耀说你收藏有一套四只羊脂暖玉杯吗,拿出来看看配上我带来的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