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只剩下了一声叹息。“你来做什么?看我这狼狈的样子?还是,最后要来为我送行的?”眼里话里满是浓浓的讥诮,他一味的怪罪指责慕锦华,其实说起来,是他始终都不愿去相信是她做的。
你说,他可不可*?
“不是我。”明知道解释无力,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不是我害的你。”
果然,那张坚毅的脸庞讥诮更浓了一些,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何必呢?”
何必自欺欺人。
曾后眼里有些受伤,只是这一抹脆弱来得太快去也太快,没人现。“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是啊,连我都不曾相信过自己。”
沉默了一阵子,曾后慢慢平复了心绪,才缓缓开口道:“很快你就能出来了,天穹。”
她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亦天穹突的起身,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曾后转过头来,“你想问什么?”
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望进她的心里去。她毫无畏惧,任由他看着,早就在这深宫之中,她便学会了如何将自己的情绪全部掩藏起来,就算是贵为天子的邢帝,看清的也只是她假装出来的那一面。
“阿云的死……”她感觉箍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轻微的颤抖起来,依旧秉持着完美无瑕的面具看着他,听他质问道:“是否和你有关?”
她只是摇了摇头,便抽开了手。“不是。”话语坚定有力,回视他的眼睛,“不是我做的。”
亦天穹面色蓦地白起来,踉跄了几步,骗过头去,说了一句不找边际的话。“你还是喜欢那样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
曾后一愣,脸上依旧是伪装过的表情,没有一丁点的裂痕。她粲然一*,“到最后,也只是你最了解我,可惜了。”
至于可惜什么,她没有说,亦天穹如遭雷击,却也不敢去问。
她嗤*一声,大步走出了牢门。呢喃道:“不管我所什么,你总是不再相信,不是吗?”
亦天穹耳力极好,哪里会听不到这句话,脸色更是惨白起来。
如今,我连你也要失去了吗?曾后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走去,却觉得身子有点冷,看着交错的光影,听着脚步回荡的声音,她的唇角一点点冷然下来。
从来,都只是她这么一个人一路走过来的,不是都习惯了吗?
嘴角的*意愈来愈大,是啊,我都习惯了。
天,渐渐黑了下来,太医署中始终飘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想到快要成形的金丹,所有人都激动得无法言喻。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天空中忽然雷霆炸响,银色的长龙划破天际,似乎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慕锦华站在窗边,紧抿唇角,峥儿最害怕这满天的雷声,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没有她在,有没有习惯一点?
一想到这个孩子,她的心口便是一阵揪疼。峥儿,在你到来之前,我一定会稳定脚跟的。放在窗台上的纤纤素手慢慢收拢,即便是在这满是荆棘和鲜血的道路中,姑姑也要为你拼出一条锦绣之路,让你安康无忧。
“这边风大,还是进去吧。”突如其来的温润声音把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眼前多了一杯茶水,沿着端茶的那只手看过去,是记忆中的*雅温润的*脸。
“放心,既没有加甘草,也没有芜花和京大戟。”他打趣道。
不得不说,她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下来,松开指头,接过茶,从茶杯传来的暖意一直传遍了心头。如果,沈逸轩不是曾后的人,那该多好。
可惜,这只是如果。
“这菊花茶能够缓解疲劳,公主连日操劳,不妨先歇息一会儿,这里还有我看着。”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不了。”慕锦华一口回绝道,“我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倒不是不放心沈大人,而是习惯了。”她举杯喝了一口花茶,顿时神清气爽,却有些不满的皱了皱鼻翼,“这菊花茶炮制的水太烫了,反倒冲淡了花茶的香味。”
沈逸轩惊讶的问:“公主也懂花茶?”
慕锦华嘴角一扯,“有人教过我。”
又是这样哀戚伤感的表情,那个人,对她口中的那个人,沈逸轩是真的在意了。究竟是谁,才会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冲动之下,他脱口道:“你所说的那个人是……小心!”他脸色突变,朝着她扑了过去,与此同时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穿了他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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