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申公虎看了看梁玉成等侍郎,又看看黎大隐,打趣道:“不过嘛,黎公梁公你们可就吃亏了,呵呵。”
听了这话大家都是笑了起来,黎大隐和梁玉成等人也是在笑。他们可不觉得吃亏,黎大隐再上一步就是大将军,武官之!
梁玉成等侍郎再上一步就是尚,等于入阁为相,虽然只是一步,却犹如天堑一般,若不是有这个会,可能一辈子都跨不出去这一步。
至少官升三级?
刘树仁慌忙掰着手指头算,自己现在是户部巡官,正五品。如果是升得三大级的话,那可就是正二品的户部侍郎啦!就算说的是三小级,也能到正三品去,啧啧,这可省却多少年的苦熬啊……
如果自己不是卧底该多好……刘树仁泪流满面,他多么想投入左鸿明申公虎他们的怀抱啊,可是他被下了天子圣火。
或许自己不向陈瑾汇报,然后明日里跟着摇旗呐喊一番,等混上去之后再说……
刘树仁如此三心二意的想着,殊不知他也正是因为这样三心二意,才得不到纪墨和陈瑾的信任,是以刘宇知道的事情他却没得到通知。
见气氛正好,申公虎便适时端起了酒杯,笑道:“诸公,若无异议,便请满饮此酒,预祝我们开天辟地之成功!”
众人都是站起身来,高举起了酒杯,个个兴高采烈,完全没有注意到左鸿明笑眼中暗藏的讥讽。
“干!”
刘树仁也是硬着头皮站起身来,跟众人一起喝下了这杯酒。
“哎?这酒……”刘树仁干下这杯酒之后,忽然感觉一股辛辣呛得嗓子难受,更有不知道什么进入紫府之中。
有这种感觉的显然并非他一人,众人都是诧异的看向申公虎。申公虎却是看向左鸿明,左鸿明是注定了要当恶人的,他呵呵笑道:“诸公无需惊慌,此酒名为【牵肠挂肚酒】,只喝酒便是剧毒,但若是搭配解药来喝,便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奇效。”
“什么?”众人都是惊得目瞪口呆,有的面带愠怒,有的心生畏惧,有的后悔不迭……
“别慌,解药就在本座身上。喝了这酒,三日之内没有解药也不会有事。都别怪本座小人之心,毕竟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今天在座的有没有卧底?
“咱们所图之事甚大,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为妙。这一点料想大家也都能理解,是以不得不用此酒来保万一,诸公请放心,新皇还要仰赖诸公,新朝廷也需要诸公,只等明日事成之后,本座便会将解药送上,以贺诸公官升三级之喜!”左鸿明笑着说,只是他那副尊容即便是笑着也让人生不出半点好感来。
毒酒也喝了,要是不干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再说大家也都明白,确实这件事事关重大,万一走漏可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最主要的是,事到如今还能怎样呢?
尽管心里或膈应或不满或不爽或恼恨,但满座之人也都是强颜欢笑的道:“国师大人所言甚是,正该如此!”
他们原本也是要做这件事的,是以心里不爽一下也就是了。唯一泪流满面的是刘树仁
喂喂!你们这么搞,让我真的是很为难啊!
一边是天子圣火,一边是牵肠挂肚酒,呜呜呜,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一直到酒宴结束,刘树仁都没做好最后的决定。结果不知不觉喝得酩酊大醉,让人抬回了府去。
等刘树仁揉着要炸裂般疼痛的脑袋被他夫人摇醒的时候,满腹心事身中双毒的刘树仁恼怒道:“摇什么!个死婆娘想摇死我啊!”
刘夫人委屈的道:“官人,丑时将尽,您要去上朝了!”
“啊……”刘树仁蓦然惊醒,呆呆的坐在床榻上了会儿呆。
刘夫人看他神情变幻,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皱眉咂嘴一会儿愁眉苦脸,忍不住道:“官人,别多想了,若是去晚了,可是死罪啊!”
如果我说我不管去还是不去,都死路一条你信吗?刘树仁欲哭无泪,只能叹息着换上朝服,窝在轿子里,垂头丧气的上朝去了。
等刘树仁到了午门之外,一看朝官们已经都等候在那里了,昨夜宴会上的人物今天莫不是早早赶来,三三两两的聊着什么。
刘树仁仰头看了看天,此时只是寅时,天空黑压压的,便与他的心情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