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后这种类似于慈禧的行为,纪墨心里十分不爽。再说他正在跟连浩龙饮酒,中途打断也怕寒了连浩龙的心,纪墨便有意拖延下,安然自若的坐在了龙椅之上,亲自斟满一杯酒,对连浩龙笑道:“待朕与连统领饮完酒,再去觐见太后。”
“皇上,不可啊!”听纪墨这么一说,可人脸色大变,慌忙跪下来恳求道:“皇上,太后急召,必有大事,还请皇上速速起驾吧!”
纪墨眉头皱了起来,冷声道:“今夜朕多亏连统领相救,方能保住性命。朕为连统领设宴相谢,如何便等不得这一时?”
他心中对这太后就更加不满了,虽然太后是他的母亲,可纪总是穿越过来的啊,对太后的亲情几乎等于零。是以对太后这种高压管制十分不满,看这个意思,太后还真是个慈禧啊!
如此一来,纪总还就较上劲了。
你们着急,我就偏不立刻去,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连浩龙见纪墨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慌忙也单膝跪下道:“皇上,饮酒事小,太后急召事大!臣恳请皇上速速起驾去觐见太后,若是因为臣的原因,让皇上为太后责罚,那臣真是罪过啊……”
纪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见他不说话,连浩龙和可人都是跪着不起身。
半晌,纪墨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将酒杯随手丢弃在了案几之上,任那琥珀色的美酒流得到处都是。
“走吧。”纪墨冷冷的道。
可人和连浩龙却都是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各自起身。可人是真心为纪墨好,不愿纪墨在太后面前难堪。
而连浩龙,以前往往都是乐于看纪墨被太后惩戒,但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就生了转变,只当是不愿以自己的原因让皇上受罚吧。
纪墨走出了宫门,仰头看着那没有半点星光的夜空,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皇宫之中,灯火通明。但是纪墨却感觉自己前行的方向,晦暗无光,鬼影幢幢……
【慈宁宫】乃是楚国太后居住之地,前后出廊,黄琉璃瓦重檐歇山顶。面阔七间,当中五间各开四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两梢间为砖砌坎墙,各开四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殿前出月台,正面出三阶,左右各出一阶,台上陈鎏金铜香炉四座。
正殿悬挂着先皇御笔“宝箓骈禧”和“庆隆尊养”两幅横匾,贴着烫金字的对联,上联是:“爱日舒长,兰殿春晖凝彩仗;”下联是:“慈云环阴,置庭佳气接蓬山。”
此时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盛装女子就站在对联之下,伸出一只玉手轻抚着那鎏金铜香炉上铭刻的字样,秀眉微蹙的望着宫中某处火光闪烁的地方,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秀高挽,际插着一支雕凤的金钗,虽然是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她其实并没有惊艳的容颜,但却给人一种空灵祥和的感觉,尤其一双虽然已经在眼角有淡淡鱼尾纹的美目,总是带着淡淡的忧郁和不经意流露出的智慧。
这时一个看起来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年男子小碎步的匆匆走来,虽然他生得高大雄壮,斑白的两鬓将他沟壑纵横的那张刚毅老脸衬得颇有威仪,却总是举止间透着不和谐。
若是仔细看去,便会现他褶皱的上唇和下颌都光溜溜的,一根胡子都没有,给他的威仪打了折扣,显得颇有几分阴柔。
老年男子像是生怕惊扰到那华贵女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一丈外便停住脚步,先习惯性的用拂尘在自己身上掸了几下灰尘,整理了下仪容,这才恭恭敬敬的躬身道:“老奴林迎庆参见太后。”
他的声音很尖锐,虽然有可以掩饰,但是仍然能够听得出来,这是个阉人。皇宫里的阉人,自然就是太监。
他没有报出自己的职衔,因为没有必要。一来他乃是副总管太监,在后宫之中,只在皇族之下,奴才里边儿就是陈瑾和他最大。二来,他是太后的铁杆奴才,深得宠信。
那华贵女子,正是这慈宁宫的主人,当朝皇帝纪墨的母亲——慈恩太后。
“怎样?”慈恩太后头也不回的道,她并没有明说什么事怎么样,她知道善解人意的副总管太监林迎庆一定知道她在问什么。
慈恩太后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鎏金铜香炉上铭刻的字样上,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炉身上铭刻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