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因为他们眼界不够,也是因为水珑身上的衣料实在不凡,没有真正见过这种料子的人,绝对看不出这料子叫什么名字,又出质何处有什么作用。再说她头没有戴金银,穿着一件红装,也没有佩戴配饰,一眼看去除了觉得那红装被她穿得热烈好看外,其他方面真的显得过于朴素简单了。
“我就给子车兄一个面子。”秋眭大声说道,又看着水珑,昂着下颚对她一副施舍模样的说:“还不快谢过子车兄为你说话?”
子车悠摇头却不说话,一派君子风范,微笑的看着水珑。
“脑残。”水珑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朝前走去。
秋眭和子车悠都愣住了,这个词他们以前没有听过,字面上的意思却不难理解。
秋眭正要作,子车悠却拉住他,温声说:“估计小娘子心情不好,不要和一位孕妇计较。”
“子车兄的脾气未免太好了吧!”秋眭不满的说。
子车悠哈哈一笑,“我脾气可一点都不……啊!”尖叫声截断了他的笑语。
秋眭被吓了一挑,然后就看见子车悠抱着右腿,满脸痛苦之色。他大惊,“子车兄这是怎么了!?”
子车悠眼神也有一瞬的迷惑,紧接着就死死看向水珑。
水珑没有理会他的怒视,脚步不停的往前走。
“小娘子好狠毒的心肠,竟然对我下此狠手!”子车悠阴沟里翻船,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
秋眭一听是水珑动的手脚,立即叫道:“将她拦下来!”
六个身穿相同服饰的男人一齐出现,将水珑前方的道路拦截。
水珑顿住步伐回身面对秋眭和子车悠,淡淡说道:“先在空气中下毒,再故意踢动石子,想我摔倒。”
子车悠眼眸一瞪,闪过顾忌之色,立即笑着说:“小娘子在说什么胡话……罢了。”他看向秋眭,说道:“秋兄,这事是我看走了眼,不管小娘子的事,你快放了人家的去路。”
他没有想到水珑竟然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样的人他得罪不起,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给他找到机会了,一样能让对方好看。
现在,还是先打了对方为好。
只是秋眭可不明白他的心思,听他的话还自认为他是脾气好所致,却是拒绝了子车悠,“子车兄,这女人不知好歹,非要教训教训不可!”
子车悠眯眼,依旧劝道:“别,秋兄……”
“好了,子车兄你就别劝了,我今天说什么也要给你出口气!”
“这……秋兄,小的可以再有,可别伤了大的。”
秋眭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却被他的话语引导的看向了水珑的肚子,说:“大的都这么恶毒,小的更不得了,还是别生下来为祸人间了!”
水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感受到子车悠的视线时,朝他看去一眼。
她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杀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有什么比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一旦流产,不仅是的对身体的伤害,更是对心灵精神上的伤害!
他们之间并不认识,更没有任何的恩怨,可子车悠就是对她下手了。
天下间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以作恶为乐,没有任何理由的去伤害他人来得到自己心灵上的满足,这种人简称为变态。
子车悠,显然就是这种人。
她的视线冷静清淡,让子车悠心神莫名的一颤,有种被看透的恐惧以及莫名的兴奋。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眼前的女子悲痛欲绝的样子了。
“我会看相。”水珑忽然侧头对一直寻不到机会说话的燕飞英说。
燕飞英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和自己说话,愣了一秒后才回应,“什么?”下一秒她才完全清醒,飞身来到了水珑的面前,着急的说:“姐姐你快走,这事都怪我,我给挡着……”
“你们谁也走不了。”秋眭冷声打断她的话。
水珑轻声一笑,清幽婉转的笑声轻易将危险的气氛消融,使得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看你们两人印堂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水珑对秋眭和子车悠说道。
她的视线望着前方,印出来的却非这两人的身影。
“哈哈哈……”秋眭嘲讽的大笑,“这就你说的会看相?这句话,三岁孩子都会说!动手,将她们给我抓……呃?!”
脑袋和脖子分开的那一瞬间给人的震撼无比的大,尤其是前一刻还在耀武扬威的人,下一刻就身异处的突然感,更加让人难以适应。
全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寂静。
燕飞英嘴巴张的大大的,惊惧又茫然的看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衣男人。
“你真是个好相士。”圣尊轻柔的说,身影飘然滴血不沾,落在了子车悠的身旁,视线从始至终都在水珑的身上,“可以赛比水半仙。”
‘噗——’的一声,子车悠的脑袋,就被他的鞋子踩烂。
寂静中有人尖叫,有抽气声,有凌乱的脚步声,然后越来越频繁又吵闹起来。
水珑轻笑的“啊”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空气渐渐就漂浮起血腥的味道,水珑看也没有看秋眭和子车悠两人的尸体,转身就走。
圣尊轻易的跟上了她的身旁,问道:“还在不高兴吗?”他想,是不是让那两人死的太快,太简单了些。
水珑看了一眼他的鞋子,现上面不见一点的血迹,看样子刚刚他是用内力外将人踩死,也隔绝那激射出的血。
“嗯?”没有得到水珑的回答,圣尊再度询问。
“没有。”水珑应了。
圣尊点头,既然她心情好了,他就开始纠结之前的事,“不是说给我熬药,怎么出来了。”
水珑扬了扬手里提着的纸包,说:“庄子里没药材。”
圣尊一默。
“姐姐……这位姐姐……”后面传来脆亮的叫声。
燕飞英追上两人的身影,不敢去看圣尊,对水珑说:“对不起,这事……”
水珑打断她,“不关你的事。”她根本就没有打算管燕飞英的事,她的情绪是被子车悠挑动起来的。
燕飞英说:“他们,他们一个是秋山派太上长老的嫡孙,一个是九指毒医的徒儿……”这两方,她原本是不怕的,不过现在却不一样了。
虽然她有心和水珑他们打交道是有目的的,却并没有算计他们的意思,也不想水珑他们误会了——尤其是见识了圣尊的手段后。
“那些人已经回去禀报了,你们若是为难就快点离开吧。”
水珑看了她一眼。
燕飞英有种被看透心思的感觉,眨了眨眼睛却没有逃避,紧接着说:“不过,我觉得姐姐你们必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根本就不将那秋山派放在眼里,那自然就不用离开了。如果我看走了眼,那一切由我承担也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