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亲自登上城楼,却见郡监平带领五十秦军远远的停在弓箭手的范围之外,显然,后者也是十分谨慎。或许是见到刘元到来,这些秦军中一名士卒骑马而来。刘元并未下令射杀,待到这士卒到了城下,则听到其说道:“沛公莫杀来使。”
“来使?”刘元眉头一蹙,“此话何意?”
“回禀沛公,郡监平受郡守之令,前来和谈。”这士卒急忙大声回答道,“还望沛公莫要下令攻击。”
和谈?刘元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城外秦军的模样,不似谎言,他颔而道:“也罢,我乃沛公,自然不斩来使,速让郡监平前来。”
这士卒闻言后,立刻策马返回,他低声说了几句后,郡监平才小心翼翼的向前行进,到了城楼之下,郡监平仰头看向刘元,他心情复杂的说道:“沛公,此乃郡守之手书,还望沛公一阅。”
刘元挥了挥手,曹参当即下了城楼,随后沛军打开城门,曹参策马而出,他气势凶煞,猛然冲到郡监平的身前。郡监平也的确被曹参的凶恶所惊吓,不过,他也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毕竟刘元已言不斩来使,他相信刘元不会损坏自己的名声。
“手书呢?拿来!”曹参怒目喝道。
郡监平将郡守的手书交了过去,随后,曹参返回了城内,沛县的城门再次关闭。刘元拆开丝绸卷,入眼间,郡守寥寥几句就将招揽之意表露而出。刘元惊疑,这一次他是当真糊涂了,郡守陈同方才从沛县退兵,不到一月,便欲招揽,刘元知道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看过手书,他凝重的望向郡监平,喝问道:“郡守究竟是何意,还望郡监平解惑。”
“沛公疑惑也是正常,即便是我,也同样被此决定所惊讶。”郡监平笑了笑,语气也是诚恳,顿了顿,他继续解释道:“郡守已言,此乃子婴公子所意。沛公啊,您之才德,已被子婴公子所知。公子爱才,只要沛公效忠,子婴公子不惜平复您这反叛之罪。”
刘元不经意的微微摇头,如果换做别人,或许听到子婴的名号已经感慨的效忠。可是,他乃知大秦风雨飘摇,虽然因为他的到来,历史生了微变,可反秦已经是大势,他也不会逆势而为。
“原来是子婴公子,没想到我刘元的名声已经传到公子的耳中,当真是惭愧。”刘元惋惜的说道:“不过,效忠子婴公子,元可不曾考虑过。郡监平,念你为来使,元今日可不斩你,还不速速离去?”
郡监平闻言大急,他匆忙的喊道:“沛公莫要轻易拒绝,您有所不知,子婴公子已经命大军镇压魏、赵、韩三国,不日大军便可抵达泗水郡,此事您可要想清楚啊。”
刘元心中泛起巨浪,子婴竟然出兵征讨三国了,这个消息让他浮想联翩,如此一来,反秦的局势愈加的紧张了。而郡监平见刘元神情顿住,误以为刘元也被这消息震慑住,他再次语出惊人的游说道:“子婴公子曾言,沛公若是为先锋军攻击项梁,您的所有罪责一概不究。”
到了此时,刘元终于明白子婴的谋划了,原来是让他替大秦镇压项梁啊。不说现在沛军军力身弱,即便是日后,这项梁也非易于应付之人,更何况还有一个神勇的项羽。历史上,若不是项梁被章邯攻克定陶身死,或许,整个天下都会落入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