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雪兰刚进易家时还很想和易寒搞好关系呢,但见易家上上下下,从老太爷开始到底下的下人全都对易寒冷漠以待,她也就不敢凑得很上去。
那时候她心里奇怪得很,既陷入了和易胥的甜蜜中,心里又有些庆幸和不安。
一直到易瑞出生她才明白那种不安是什么。
一个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忽视到那个份上,能是多大的好人?
对易胥火热的心一下就冷了下来,此后二十年,谭雪兰和易胥一直维持着相敬如宾的模式。
因为谭家比不上易家,所以她在易家一直很乖巧,只有一件事非常强硬,那就是易瑞和易宁她都要亲自教养,甚至从他们懂事开始,她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隔开他们父子三人,减少他们的相处时间。
为此,在察觉易胥对易瑞越来越关注,大有亲自带着身边教养的趋势时,她直接把儿子打包送到国外读书,直接断开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接触。
此时看来,她的做法是很正确的。
此时她回娘家也不是单纯的哭来了,她抹着眼泪道:“这件事算是易家骗我们的,事情生在我们结婚前,他们易家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谭大舅问道:“他们现在自己都懵着呢,他们能给你什么交代?”
“如果易家提出要分家,我不同意!”谭雪兰抬头看着他们道:“这件事家里要给我出面。”
谭家人惊得不行,“你,你还打算和易胥过下去?你们不离婚啊?”
谭家人一直觉得谭雪兰要跟易胥离婚的,那样两家关系才能撇的更开一点。
谭雪兰却比他们想象的更聪明,也更看得清局势,离婚对她和两个孩子没好处,只对谭家有好处。
因此她抹着眼泪道:“离婚有什么用,小瑞和小宁都姓易,易胥是他们爸爸,这是改变不了的,而且我也不想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我薄情寡义。”
谭家人就纠结起来,很想说易瑞易宁姓易就姓易,他们上面有爷爷,有伯父,只要你跟人离婚回家住就行。
不过看着谭雪兰的脸色,大家没敢说话。
“而且易胥犯了这样的事,他的家产多半要充公,如果离婚我和孩子们能拿到什么?总不好回来让大哥养着我们娘三吧?所以我不想离婚,只是如果大房和三房提出分家,我希望家里能出面表示反对。”
悄悄站在楼梯上的易瑞听了半天,红着眼眶拽了妹妹离开。
易宁还在上高中,此时整个人都是慌的,她问,“哥,爸会被判死刑吗?”
易瑞抿着嘴不说话。
易宁忍不住掩面而哭,“怎么会这样,爸爸怎么会叛国呢,都是他,都是易寒那个杂种,舅母说是他告的爸爸。”
“快别说了,”易瑞蹲到地上哭道:“你没听他们说吗,爸二十多年前叛国,把罪名都推到了大哥舅舅身上,所以大哥的妈妈和舅舅才会逃出去,大哥也才被周家接走的。”
听着好像都是他们爸爸的错。
易宁也心虚起来,坐到地上问,“那我们怎么办?”
“我不知道……”易瑞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想过爸爸可能也参与了当年的事,却没想过事实比他想象的更不堪。
易瑞捂着头道:“我们得去找爷爷和大伯,妈现在救不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