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枫的速度比刚才还快,一头扎进胡同之后不到两分钟就追上了小贼,顺手打出一块石头,正命中小贼的后背上,直接把他打了跟头,黑色的旅行箱跑了出去,楚枫一个箭步窜了出去稳稳地接住,连沙子都没沾!
小贼痛苦地在地上喘着粗气,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楚枫,目光里露出一抹凶狠的意味。楚枫平复一下呼吸,因剧烈奔跑而变得面红耳赤,银髯还飘荡在胸前,心下却苦涩不已:如果是在国内碰见这事儿早就理直气壮地扭送派出所去了,好好让他反省反省,但在国外该怎么办?报警吗?不可能的事。放了他?心里有气出不来,有心揍他两个嘴巴,让他长点记性?有失风度。
楚枫淡然地看着小贼,从兜里掏出一张美元扔在地上:“体力不错。”
小贼弄得楞了一下,怨恨的目光盯着楚枫,刚要爬起来捡钱,钱飞和詹莎莎也相继跑了过来,一看到这场面钱飞气得哇哇怪叫,一屁股坐在小贼的身上,“啪、啪”的就是两个嘴巴:“奶奶地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呜呜……”
“给老子说埃及汉语!”
“呜呜……”
楚枫深呼吸一下:“阿飞,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没有损失什么,他也是为了生存。”
钱飞大口地喘着粗气:“楚爷,怎么没损失?害得老子差点跑抽筋了,这要不伸张正义的话还以为咱好欺负那!快说,同伙在哪?还有多少人——老子要端了你们的狗窝!”
小贼吐出一口血痰:“你们……中国人?”
楚枫皱着眉头看一眼小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这里不宜久留,也许方才的一幕早就被人盯上了也说不定,现在最要紧的是一切都要小心从事,不能再节外生枝。钱飞也显然意识到了这点,说了一些夸大的话之后才松开小贼:“算你今天碰上了好人,知道偷窃抢劫是什么罪吗?乱棍打死!”
钱飞不知道信奉伊斯兰教的过度到底怎么判这种罪责的,但绝对不会给美元。
楚枫打开皱皱巴巴的报纸,因为用力太大,报纸被戳了五个窟窿,把报纸递给莎莎:“头条新闻是关于T病毒的,看看写的是什么内容?”
是一张英文报纸,篇幅还很大,看来相关媒体已经注意到了T病毒感染这以爆炸性的新闻。詹莎莎接过报纸扫一眼标题:“世界第二例干尸病毒感染者,T病毒昭示丧尸时代来临”。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还丧尸时代,应该是末日来临!”钱飞擦了一把汗水,瞪一眼小贼:“是他娘的末日要来了,想要疯狂吗?给你五美金再狂奔一会!”
楚枫眉头紧锁地看一眼詹莎莎:“埃及的患者叫什么?什么职业?生在什么地方?”
“枫哥,是阿拉伯文字,我看不懂。”詹莎莎耸耸肩无奈地叹息一下。
钱飞一把抓过报纸不假思索地塞进小贼的手里:“埃及汉语会说不?翻译一下,五美金!”
小贼几乎被吓傻了,双手颤抖着捧着报纸手足无措,惊恐地眼睛只看着楚枫。楚枫扔出五张美元,淡然一笑:“中国有一句古话,叫不打不相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没有恶意,只想知道新闻里的患病者的相关情况,你可以找一个会说中国话的人,这是报酬。”
小贼浏览一下报纸,嗫嚅地点点头:“先生,我叫易塞德.伊本.阿卜杜勒.阿齐兹,叫我易塞德好了。”
“阿卜杜勒.阿齐兹?这名字太熟悉了!”钱飞记得当年海湾战争的时候伊拉克官方的言人也叫这个名字,所以才脱口而出。
易塞德复杂地看一眼钱飞,方才打的嘴巴还火辣辣地疼呢,但看在美元的份上就忍了吧。不禁苦楚地看着报纸:“那是我父亲的名字,您认得他?”
“不要溜号,美金不是那么容易赚的,我想要知道那个倒霉的家伙姓甚名谁,住在哪?服务周到点,或许还有大把的银子给你赚!”钱飞狠狠地瞪一眼易塞德粗鲁道。
一般情况下钱飞都是以温文尔雅示人的,但今天的性格大变,估计是一出国门就成了脱缰的野马,这有悖于他做人的原则啊!詹莎莎不由自主地挽着钱飞的胳膊:“钱导,您的小红旗都跑丢了呢!”
“声音太油腻,不合我口味!”钱飞善于欲擒故纵,不过目光没有离开易塞德,他正认真地看着报纸,心里不禁喟叹:前途未卜,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算尽头呢?
詹莎莎娇嗔地掐了一下钱飞的肥脸:“矫情,咯咯!”
楚枫凝重地看一眼易塞德,第二例病毒感染者的身份极为重要,如果他是埃及本地人,则说明杰克一定来过这里,但如果不是呢?患病的渠道并不多,除非是某国归国回来患病的,调查起来复杂得多。
冤枉路跑多了就会慢慢悟出一个道理:所有热的路都不是白走的,只有最后抵达目的地的路才是正确的选择。与杰克周旋是一种“零和”游戏,无论是FBI还是国际刑警,乃至于潜龙小组或者是杰克,都不会双赢。
“先生,患者叫迪克,是一名酒店保洁员,酒店位于南部绿洲。”易塞德皱着眉头,肮脏不堪的手伸向钱飞。
这家伙是财迷心窍吗?方才那种吓尿裤子的感觉一定让他铭刻在心!钱飞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美元拍在易塞德的手里:“做我们的向导,每天五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