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豆!你怎么老是愣神啊?”胡子其问我说。
被胡子其一叫,我才晃过神来,说:“哦,我在同我体内的魍鬼说话。”
“毛小豆,我真的是不敢相信,真的,在我看到你的第一天,就觉得你是个再平淡无奇不过的人了,可是,在你的身上我却看到了种种奇迹,再有就是你体内的魍鬼,在我师傅的书房,我曾经遍翻古籍,我知道,所谓的十方鬼,与其说是鬼,倒不如说就是孽神,它们徘徊于阴阳两界之间,亦正亦邪,现如今,你的体内就寄宿着魍鬼,但,是福是祸就只有天知道了。”胡子其说。
我听后也只是莞尔一笑,我知道胡子其的意思,魍鬼的确是阴物,但,我却同它结下了不解之缘,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妈妈把鬼玉给我的场景依然浮现在我的眼前,到现在想来,却如同是一场梦一般,我甚至有时候怀疑过那个时候是不是在梦里,那天夜里,妈妈那双红色的眼睛始终在我的心头不曾挥去。
“胡子其,我要找到我的那把独角。”我说。
“你的独角!在哪里?”胡子其问我。
“魍鬼告诉我说,它最后看到它是在霍正义的手上。”我说。
“霍正义!在他的手上?”胡子其瞪着我说。
“魍鬼说,最后一次看到的时候就是在霍正义的手上。”我说。
“哼,那个叛徒,知道么,有很多不肯归降的卫正道道徒都是被他带着人推进的万丈山谷,我杀他也是早晚的事!”说到这,胡子其攥紧了拳头。
“你能带我去霍正义的住处么?”我问道。
胡子其想了想,说:“霍正义自从叛变卫正道之后就成了山上的总管,他已经搬到了掌教偏殿去了,不过,偏殿守卫森严,要想进到偏殿,远要比救出那个秀儿难得多。”
听到这里,我心里就是一沉,问道:“那,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的?”
“如果有,我就不会对你说这些了,不过,如果你要弄到你的独角就是为了去山洞救出那个秀儿的话,那就是本末倒置了,可以这么说,没有你的那把独角不一定不行,但是,如果咱们两个硬闯掌教偏殿的话,那就是九死一生了。”胡子其说。
我听后,想了想,说:“那好吧,独角我可以暂时不要,秀儿我是一定要救她出来的。”
我和胡子其商定好了,明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去救秀儿。
晚上,我正熟睡,一翻身睁开眼,看到胡子其还在举着一簇火把,摆弄着他的棋盘。
“胡子其,你怎么还不睡?”我问道。
胡子其看了我一眼:“明天就要去救人,事关重大,我还要运筹我的棋盘,我要把胜算提到最高。”
“现在有多少胜算了?”我看着他面前的棋盘,问道。
“只有三成。”胡子其说。
“那就是说希望不大了?”我问他说。
“凡事都有个变数,三成是死的,我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了进去,而且,因为不确定的因素,我的最后之‘将’还没有算进去。”他说。
“最后之将?”我有些疑惑的说。
“是的,我的棋盘上十六颗棋子。。。”
胡子其没有说完,我便说:“等等,我记得象棋红黑两方好像有几十颗棋子呢,为什么你的棋盘上只有十六颗?”
胡子其手中边移动着棋子,边说:“太极生两仪,棋分阴阳,一张棋盘对应的其实就是一张‘河图’,红子为阳、黑子为阴。家师在当年传授我棋法时,曾对我说过,盖天下万物皆分阴阳,象棋之法亦如是。太极顺逆,棋分黑红,北斗黑,南斗红,南斗主死,北斗主生。黑棋七棋子;将、士、象、马、車、炮、卒。便是分别对应北斗;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和破军。此黑子为生法,红子我却是始终没有用过,家师曾告诫,非到性命攸关之时,万不可动用红子,红子一动,死门开,因此红子亦为禁子。”
听到胡子其这么说后,我不禁心中吃惊,原来象棋之法还有如此大的玄妙。
“你继续说,你的最后之将是。。。”
“最后之将,也就是我的杀招,此法我几经修炼,但还从未用过,‘将'也是我黑子中最厉害的一子。如果这次我能能把将法运用自如的话,那至少成功的胜算会提高到五成以上。”胡子其说。
“哦?这么厉害!”我不禁说。
胡子其点了点头,说:“虽是厉害,但此法我到现在也不能运用自如,所以,我还在绞尽脑汁布法移阵。”
看着胡子其独自秉烛夜熬,我翻身起来,凑到了胡子其的身边。
胡子其还在琢磨着棋盘阵法,却对我说:“你快休息吧,你的伤势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是你的内力还需要调和,休息也是一种调和。”
我知道,凭我的脑子是参不透胡子其的棋局了,与其徒做无用功,倒不如就按胡子其说的好好休息了。
我复身躺下,很快便又睡着了。
我睡了一小觉,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胡子其还在摆弄着他的棋盘。
“你一直都没睡么?”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