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秦大猛别看脑子有些不大灵光,但是吃起饭来却特别有心路,在盛米粥的时候,我们大家都是尽量盛满一碗,然后再边吹边喝,可他却是一上来就只盛半碗,喝的自然就比我们快多了,喝完后他就又迅速跑回去再盛上满满一碗。
秦大猛真是吃得又快又多,差不多桌上的一半菜都被他塞进肚了,明明在吃饭前就吃了一大张饼,可现在吃得又比我们谁都多,真也是难为他了。。。
在我们洗碗的时候,看到了两个比我们大几岁但也和我们一样穿着白色道袍的孩子,抬着两桶剩菜和脏掉的碗筷走过来。
胡子其这时候就走到那两个孩子的面前,施过一礼后说:“两位师兄,幸苦了。”
那俩孩子一见便放下抬杠站住,也都还了胡子其一礼。
“咳,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干惯了。”他们中一个看起来面相敦厚的孩子说。
“这些是你们刚吃完的么?”胡子其指着他们抬着的桶问道。
“什么呀,我们还没吃了,这些都是那些守山们吃的,我们得等干完活,最后才能吃。”那孩子一脸苦相的说。
“哦?看几位师兄的穿着和我们一般无二,况且应该比我们上山还要早,怎么却干起了这个?”胡子其问道。
那个孩子刚要开口,这时候,在他身后的一个孩子上前一步对胡子其说:“你倒也别说我们,我看,你们这些人中有人也为时不远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们好几个正在洗碗的人都停住了,纷纷把目光都投到那孩子身上。
“你说说,怎么回事?”胡子其继续问道。
接着,那孩子说:“三年前,我们和你们一样,也都是刚上山的,只不过我们资质低,上山三年也没见有什么大的进程,所以,也只有留在山上干些砍柴、烧饭、伺候人这样的粗活了。”
胡子其听后,便说:“哦?那二位师兄先歇会儿,和小弟我仔细说说。”
胡子其刚说完,那小子就直摆手说:“不行不行,不能耽误太长时间,延误了时间,我们可是要挨十戒尺的。”说完,俩人仍复抬起了木桶。
胡子其赶紧给他们让开了路。
“要俺说,既然上了山,那就得成为正式的卫正道,在这干累活还不如滚下山去了!”那俩小子还没有走远,秦大猛就嚷着说。
胡子其看了看他,没说话,但他的眼神中却是若有所思。
我们都回到了东院的风林阁,自从吃完饭后,就再没有人过来了,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我还在熟睡中,就被人喊醒了。
我睁眼一看,喊我的人正是睡在我左手床的秦大猛。我真是服了,昨晚上他的鼾声就让我半天才能睡着,这一大早却又把我叫起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问他。
“西院好像又死了一个人!”秦大猛一副惊慌的表情对我说。
听到这话,我的头皮就是一炸,一下子坐了起来,再一看,屋子里其他人此时都正在匆忙地穿衣服,我便问秦大猛说:“你是怎么知道死人了?”
没等秦大猛说话,已经穿好衣服的胡子其就对我说:“你看外面那些人,和昨天下山的那些人一样,都是蒙着面的。”
就在这时,从院外传来一道声音:“都快点出来!带上自己的东西,动作快!”
我只是穿好了裤子,一边披上上衣一边往屋外跑。
等我们都站到了院子,我看到好几个人都同我一样,衣衫不整的就跑出来了,甚至有的人竟然把上下的衣扣也扣错了。我还看到院子中已经站着四个和昨天清晨一样装束的蒙面人。
我们都站定后,其中一个蒙面人看了看我们,说:“西院昨晚又死一人,死状同前晚如出一辙,现死因尚未查明,总坛考虑山上其他徒众安全,决定把你们全部暂送山下!”
“不是说中蛊死的么?”这时一个孩子小声嘟囔道。
他这句话说完,下面立刻便是人声嘈杂起来。
“都闭嘴!”蒙面人大声喝道。
他这一喝,我们这些孩子就全都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