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一点头:“对,就是,告诉他这么多也没用,反正到了总坛后他也只是被淘汰的份。”
“帷帽是指他特有的标志性面罩,他们四人都是身份特殊的卫正道,每个人都是遮面的,真实的脸恐怕谁也没见过,刚才看到的那个波四海的脸并不是他的真面目。”小个子说完,又看了一眼粗眉毛,接着便继续玩弄他手中的刀子。
怪不得那人长相很怪,而且说话连嘴都不动,原来那也并不是他的真面孔啊!
“那他们的排名一定都是在前几位吧?”我继续问道。
小个子冷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四坛长卫是凌驾于排名之外的,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都没有排名。”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马车突然停下了。
“这么快就能歇着了?”粗眉毛自语说。
我们都扒头往外面看,这一看却是把我们几个都吓了一跳。
只见周围都是一间间破旧的土房,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都是些死尸,大人、孩子都有,而且这些尸体的脸全都是紫青色,而且七孔流血,死状让人惨不忍睹。
一时间,车内哗然了,对于我们这些年纪都不大的孩子来说,即便有些人以前可能也见过些场面阵仗,但是,同时面对这么多死相凄惨恐怖的尸体,也肯定都是触目惊心,不忍直视了。
当然,也许粗眉毛和胖子两个人也许和我的想法不一样,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看他们的面孔也都是一个个的惊恐愕然。
黑衣人也只是稍作停留,很快便又抖缰往前赶。
马车又向前行进了一段路,更为可怕的一幕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几只乌鸦正俯在一具腐烂的死尸的肚子上啄食内脏,两条野狗低吼着叼着看样子像是一个孩子的一条胳膊,争相撕扯着。无数的苍蝇绕着尸体上下蹿飞,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我瞪大了眼睛,捂着嘴,直觉胃里一阵翻腾恶心,便一转身“呕”的一口干呕了出来。
这真是如地狱一般的惨状,在人间怎么会有如此悲凉凄惨的景象!
“真是个废物包!”
在我低头干呕时,却听到坐在对的面胖子的一声鄙夷。
我猛地抬起头,瞪着他喊:“你还是不是个人,还有没有点同情心!”
胖子被我这突然一喊吓了一跳,这时候粗眉毛却满不在乎的说:“你没见过死人是么,这就受不了了,还想成为卫正道,想什么呢?回家吃屎吧!”
“你!”我憋得脸通红,指着粗眉毛竟气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还想咬我啊?要不要再试试被马车甩的滋味!”粗眉毛晃着脑袋,一副挺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
“游小娄,你最好适可而止!”这时候,正在摆弄刀子的小个子沉声说道,他说话的时候也并没有抬头。
粗眉毛一偏头看向小个子,随后狠狠点了点头:“行,有你的!”说完,又扫了我一眼,便双臂抱胸,俩眼看向了别处。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静。
“为什么会那么惨?”还是我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这时候,那个瘦弱的小子开口说:“可能是瘟疫吧,以前我老家也生过大的瘟疫,全村人死的死逃的逃,我爸妈在那场瘟疫中全死了,要不是师傅救了我,我可能就。。。”说着,那小子底下了头。
我看着瘦弱的小子,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比我的遭遇更惨的,可至少他还见过他的亲生父母。。。。。。
将夜,马车终于行到了一个村子,黑衣人在车上喊我们:“不走了,今晚就在这吃住,明晚差不多就能赶到总坛了。”
“太好了!终于能下车了!我这屁股都坐麻了。”胖子说着话就要往外窜。
粗眉毛照着他的屁股上使劲踹了一脚:“谁让你***这么胖的,到了总坛你他妈也够呛。”
胖子一回头,瞅着粗眉毛嘿嘿笑道:“我反正是有吃的就行,根本就没想别的,老大,明天就能到总坛了,那候补也是非你不可啊。”
“嗯,这话说的我爱听,滚下去吧!”粗眉毛美滋滋的说。
“要下就快下!”这时候小个子冲胖子喊了一声。
“这不正下着了么,催什么催啊。”胖子嘴里小声嘟囔着。
下了车,我看到,我们歇脚的这座村子并不大,一眼就能从村头望到村尾。
我们进了一间小客店,这家店也没有伙计,只有店主一个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岁的老男人。
黑衣人要了吃的,店主家说没有肉,黑衣人竟然多给了他不少钱,让他把他家马厩里的驴子杀了给我们吃。我真的现卫正道中不管是谁,花钱都非常阔绰,聂青如此,黑衣人也是如此。
吃完后,店主领我们去后院客房,但是却也是只有一间小屋,就是在这狭小的小屋中,也只是并排放置了三张床。
店主说再没有别的屋子了,最后,黑衣人、粗眉毛和瘦弱的小子三个是睡在了客房,而我、小个子和胖子却被店主带着去了他家的草料房。
我不明白,为什么和我们一同去草料房的是和粗眉毛要好的胖子,而不是那个看上去既不显眼又少言非常孤立的瘦弱小子。在黑衣人分配完之后,胖子还极不情愿的瞅着粗眉毛,似乎企图他能为自己说句好话,但是粗眉毛却根本连看都没看他这个“忠心的奴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