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起身向着朱厚照一礼道:“陛下,与社稷安稳相比,臣之安危又算的了什么,哪怕是此去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臣也愿意赌上一赌!祈请陛下允准臣前去查办吕文阳。”
朱厚照心中有些乱,看着一脸恳请之色的杨廷和,朱厚照不禁揉了揉额头道:“杨卿家且回去听候旨意,待朕考虑好了,自会给杨卿家一个答复。”
目送杨廷和离去,一旁的谷大用不禁赞叹道:“陛下,杨阁老果真是一心为了陛下考虑,真的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了。”
淡淡的瞥了谷大用一眼,朱厚照道:“给朕将楚大伴喊来,就说朕有事情要与他相商。”
楚毅此时正在一处小院子当中与焦芳、毕亨二人叙话。
先前被楚毅自天牢之中给救了出来,焦芳还有毕亨两人便被楚毅安置在这里调养身子,毕竟在天牢之中呆了一段时日,虽没伤及根本,却也可以说伤到了元气。
经过这几日调理修养,无论是焦芳还是毕亨,两人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此时楚毅看着焦芳道:“焦阁老,关于你的事情,本督已经禀明陛下,陛下那里已经答应,待几日就会有旨意下来,介时阁老官复原职为内阁次辅!”
焦芳闻言自然是满脸的喜色,从高高在上的内阁阁老跌落尘埃甚至被打入天牢,焦芳就算是心有所持,可是那种过程仍然是不想再经历一次。
如今听楚毅说他可官复原职,焦芳自然是大为欢喜,冲着楚毅一礼道:“焦芳多谢督主,此番能够官复原职,皆托督主之福,定以督主之命马是瞻。”
楚毅微微一笑道:“阁老以后却是要多费心了。”
一旁的毕亨稳稳的坐在那里,神色平静,丝毫没有一丝的异样,单从这点就能够看出毕亨心性定力极佳。
这样一位耿直、刚正之人,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承了刘瑾之情的话,又怎么肯能会为刘瑾所用。
刘瑾手下那么多墙头草一般的官员,能够让楚毅看上眼的不多,毕亨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毕亨,楚毅道:“毕大人履历丰富,本督却是想要听一听毕大人对于未来有什么期望。”
毕亨可是做过都御史,做过巡抚乃至尚书的高官,履历自然丰富,而针对毕亨的安排,楚毅倒是想要听一听毕亨自己的意见。
毕亨微微一愣,讶异的看了楚毅一眼,他性情耿直而又刚正,此番能够逃过一劫皆是拜楚毅所赐,可以说他欠了楚毅一条命,这对毕亨而言便是天大的人情。
只要楚毅不让他去造反,那么毕亨愿意为楚毅效命,反正身上早已经被打上了阉党烙印,这一次无非就是使之名副其实罢了。
深吸一口气,毕亨没想到楚毅竟然会询问他的意思而非是直接给他任命,这在毕亨看来就是楚毅对他的一种尊重与看重。
只有尊重他,看重他,楚毅才会询问他的意思,而非是连商量都不商量便直接给他委派了官职。
毕亨看了楚毅一眼,缓缓道:“毕某蒙督主看重,心中甚为感激,督主若有所命,毕亨定不会推拒。”
楚毅看着毕亨,沉吟一番道:“本想让毕大人官复原职,执掌工部,不过楚某却是知晓毕大人曾做过两淮盐运使一职!”
毕亨微微点头道:“下官曾经的确任过两淮盐运使一职,莫非督主准备让毕某去做两淮盐运使?”
两淮盐运使可是一个肥差,盯着的人可不在少数,他当年在两淮盐运使的任上却是得罪了太多人,挡住了太多人的利益,结果只任职不足一年便被调离了两淮盐运使之职位。
楚毅微微摇了摇头道:“两淮盐运使对于毕大人来说却是有些大材小用了,本督考虑的是让毕大人去做漕运总督,替我大明执掌漕运。”
“漕运总督?”
无论是毕亨还是焦芳闻之皆是心中一惊,愕然的看着楚毅。
焦芳深吸一口气向着楚毅道:“督主莫非不知那漕运总督吕文阳不可轻动吗?”
便是毕亨也是一脸担忧之色看着楚毅道:“督主,漕运总督关系重大,须得从长计议啊!”
只看焦芳、毕亨二人的反应就知道两人皆非庸才,正是因为他们看出吕文阳的影响力,所以才会第一时间劝阻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