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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这么一出小风波过后,歌舞照常,丝竹续奏。只见那夏才人面有桃色,眼含秋波,时不时还径直越过皇后向皇帝敬酒。一众妃子们,聪明点的笑她小人得志,稍愚笨点的却是满心满意的羡慕嫉妒。唯有野子知道,这皇上对付夏婉缡就跟对付自己似的,把你高高的捧起来,好让别人枪打出头鸟。可悲的是,夏婉缡竟然还认识不到这一点,真以为皇上会被一支舞迷住,把她比作猪脑子一点都不为过。不过也是,漂亮的人总是没脑子。野子现在却忘了自己的脸不知比那夏婉缡好看到哪里去了。她只知道自己是夺了高考状元才女,大学神。可如今竟沦落在后宫斗心计,浪费啊浪费。她摇头晃脑的饮了一小口酒,唇齿留香。索性这宫里的好东西后世也是不及,也算是一种物质上的补偿了。她将那眼睛扫来扫去,明明是在偷看别人。可在别人的眼里确实一种风情,怪只怪画扇的眼睛生的太好,波光流转,像盛了琥珀的碎片一般。将那别人的心神扰的动荡不安。而这别人正是方才说过的兴王。兴王此人不爱如夏婉缡那般妖艳的女子,他喜娇俏。这对面的美人俏皮得很,他仿佛遇见了今生挚爱似的。只觉得有一道闪电直直的劈过他,全身酥麻。浑不知,对面那状似俏皮的女子,实际上只是醉了。说起来,这兴王当初在后宫受的苦不少,因为自己生母的出身,在宫里活的谨小慎微,也正是因为出身,使得当年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没有过分的关注他,这才活了下来。可是童年的阴影和生活环境养成了他阴戾的性子,表面上看是懦弱无能,实际上心狠手辣,最爱折磨下人,连府里的侍妾都打死了不少。此刻见着画扇,虽十分动情,可无奈是皇上的妃子。不知他暗地里又要甩多少次鞭子才能泄愤。不过再看看上头的夏婉缡,那个曾经巴结自己的女人此时皇兄却当作宝贝,心里竟有些畸形的满足。这王爷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啊。
这厢的兴王心里的暗涛波涌,野子可不知道。她将面前的酒壶喝的快见了底,腮边的红晕越明显,白日里刻意隐藏的妩媚此刻皆散了出来。
她悄悄地观察周边的人,身着华服,唇边带着笑意的皇亲贵族们。丝竹悦耳,却掩不住这些皇亲的落寞压抑,最是无情帝王家。她摆摆头,将眼神转向更偏僻的角落,在猝不及防间竟现了一袭白衣,在这满是华贵的殿中略显扎眼。那人只松松的束了,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连头都不愿抬起的慵懒背后却藏着雍容的气概。画扇偏着头想将那脸看的真切些,但那人的位置着实偏僻,烛火阴暗,看不真切。她便移开了视线,瞄向了别处。待她移开后,那人轻微抬头,眸子里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画扇。这女人的醉态极是好看,却只是个小小的婕妤,当今圣上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可他不知,这女子进宫便是婕妤,都还未曾侍寝,这份天恩后宫之内除了萧贵妃无人能及,只不过这恩宠并不是因为她的容貌罢了。
却再说到皇帝,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了打量。既然太后想让这女人得宠。自己便顺着她的意思,只不过这个蠢女人能否抵住后宫的诡计,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他看着夏氏极尽所能的在自己面前卖弄风情,心下不屑,不禁想起了同为太后眼线的林洛来。这女人的打扮言行皆是谨慎,比这夏氏不知聪明多少,若不是前两日收复了林家,只怕自己很难现她的身份。
他看向林洛,那女人竟喝了如此多的酒。她进宫前难道没受过教导,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太后怎么会让这样一个女人进宫。除了脸,一无是处。现在的皇帝竟忘了先前自己还赞过画扇的谨慎小心来着,所以说天子的心思最是多变,也难怪有人说伴君如伴虎了。
“皇上,哀家瞧着天色晚了。哀家这身子也有些支持不住了,皇上可能准我这老婆子先行回宫?”太后方才听见戊时的钟声,方知夜已深了。她的身子也实在乏了,便开了金口。也是告诉各位,宴会要散了。
“母后说的是,朕玩乐着竟忘了时辰。既如此,便散了吧。”平帝也乐的顺杆下。
“臣弟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