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送到正院去。
宁氏看到朱子裕送来一个巨大的包袱,不禁问道:“装的是什么?”徐鸿达含糊说道:“放在前院的皮袄潮了,拿回来烤烤。”宁氏闻言便不再做声,将包放箱子里,晚上洗漱干净,夫妻两个躺在床上,屋里没有外人了,宁氏才悄声地问道
:“神神秘秘的,到底拿回来什么东西呀?”
徐鸿达侧过身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是蜀王谋反的证据。”宁氏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徐鸿达闭上眼睛,说:“明日一早打人去和知府告假,就说我病了。”
宁氏应了一声,面带担忧的说:“这事你打算瞒着孟知府?”徐鸿达叹了口气:“不瞒他不行,孟知府在里头也不干净,虽现在不知道他牵扯了多少,但当初就是孟知府将王明恩引荐给蜀王的。”宁氏虽不太懂这些事,但也知事关重
大,不敢再多问什么。翌日一早,朱子裕亲自去了趟衙门,将王明恩及其管家、小妾带到兵营里单独关押起来,并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接近他们,好吃好喝的养着,万不能出一丝差错。”并
安排十人一组轮流值守,严格看管,这才带着天莫、玄莫两个策马直奔成都。徐鸿达则一早告了病假,说身上热,告三天假。孟知府闻言大喜,假模假样地叹道:“徐大人到任以后一刻都没得清闲,这不就累病了。叫他好生休息,等病好了再来当
值,身子重要,万事不能硬撑着。”徐家去送信的家人诺诺地答应了,行了大礼才退了出来。待人走远了,孟知府叫了师爷王人寿吩咐道:“你去大牢里瞧瞧,把王明恩带出来,就说本官要见他。”王人寿答应着去了,过了许久慌慌张张地回来,一进来就道上:“大
人,王老爷被人带走了。”
“什么?”孟知府猛然地站了起来:“被谁带走了?带哪儿去了?”王人寿苦着脸说:“说是朱子裕一早来带走的,狱卒也没敢问。我去了才知道,前日郡主把王夫人带到衙门也过了堂,下午就抓了王管家和薛姨娘来,今早一并给带走了。
”
孟知府黑了脸:“他朱子裕一个武官,居然敢到我知府衙门的牢房里拿人,简直狗胆包天。”王人寿一听就闭了嘴,原因无他,因为他知道孟知府也就只能在嘴上骂骂而已。单从品级上来说,虽说朱子裕和孟知府一个是武官一个是文官,可朱子裕可比孟知府足足
高了半品;从身份上说,人家是未来的国公爷,还娶了郡主为妻,孟知府拿什么和人家打擂台。
果然孟知府骂了一通,气的气喘吁吁,骂完朱子裕就骂徐鸿达,称他没把自己这个上峰放在眼里。
等孟知府骂够了,王人寿道:“这徐鸿达是审出了什么?才让朱子裕将人带走的?”
孟知府冷哼:“不过是怕本官放了刺杀他的凶手罢了,你瞧瞧他,打来了正事没干,整日盯着刺杀之事查个不休,心眼当真是比针鼻还小,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前程。”
王人寿心里嘟囔:有个郡主闺女、国公爷女婿以后前程怎么可能会差了?
孟知府絮絮叨叨了许久,也没说到重点,王人寿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老爷,当务之急是调来堂事笔录看看,到底徐鸿达都问出了什么。”“对!对!对!”孟知府连连点头,连忙打心腹去叫负责记录的刑房书吏来见,可等了半日,去的心腹一脸沮丧的回来:“回大人,这几日负责堂事笔录的书吏没来当值,
打人到家里去问,说是一早就被几个士兵带走了,说过几日才能回来。”
孟知府瞪圆了眼睛:“这么大的事他家人怎么不说?”
心腹羡慕的直咂嘴:“说是来人为了安书吏家人的心,留了五十两银子给他家。他婆娘见了银子哪还记得给他告假。”
孟知府黑了脸:“那堂事笔录也不见了?”
心腹点了点头:“找遍了刑房,都没见。”
师爷王人寿插嘴道:“那升堂时当值的衙役呢?”
心腹立马回过神来,说:“他们倒是都在。”孟知府也等不及打人去找了,直接带着师爷去了衙门,挨个叫来这几日升堂的衙役。徐鸿达性格温和,坐了这么多天公堂也没杖责一名犯人,因此这些衙役升堂时候都
不太走心,多半站在那里睁眼睡觉。好在他们人多,磕磕绊绊地你一句我一句倒也凑出来不少,只说了审问了刺杀之事,和以往的旧案子。再问审薛姨娘和王管家时说的什么,这些衙役就有些蒙了:“后来徐
大人就不许我们进去了,我们都在外头候着,有叫我们押解人犯的时候书吏才出来喊我们。”
见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孟知府背着手踱着步往回走:“这徐鸿达神神秘秘地到底在干什么?”
王人寿捋了捋山羊胡:“只怕王夫人会知道一二,不如大人让夫人将王夫人召来一见。”
孟知府想起前日王夫人在自家犯蠢的事情,忽然想起什么:“那日王夫人在我府上,和郡主透漏了王明恩出钱给蜀王养马的事,徐鸿达会不会揪着此事不放?”
王人寿点了点头:“多半如此,因此他才怕让大人知道。”看了看孟知府的脸色,王人寿问道:“这事要不要和蜀王说一声?”
孟知府想了片刻,道:“先不急,朱子裕来川南的时候,蜀王故意抻着我们隐瞒郡主的消息,险些让我们吃了大亏,这次我们也抻他一抻。”王人寿皱了眉头,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