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王二虎从腰上拽下来一块木牌,衙役接过木牌送到徐鸿达手里。只见木牌正面是太平寨三个大字。后面则刻着一千零二十三号,估摸是王二虎的排次。
徐鸿达冷笑一声,自嘲道:“你们太平寨也太不将本官看在眼里,居然让两个小卒来刺杀本官。”
王二虎心酸地直点头:“大人说的对,以大人的身手那必须得派一百名以内的出手才有胜算呀。”
徐鸿达将木牌放下,手指轻叩桌面,在王二虎逐渐放松下来后突然问道:“巡抚李光照落马之事与太平寨有无关联?”
王二虎茫然地看着他:“巡抚?不知道啊?这事你得问我们大当家的!”
徐鸿达冷笑一声:“正好,本官就去趟太平寨会会你们大当家!来人,将王二虎关回大牢。”
两名衙役将王二虎架了起来,王二虎见徐鸿达起身要走,连忙挣扎着说道:“大人,前几天抓的药都吃没了,你去寨里的时候帮我问李二海头目要几两银子买药呗。”
徐鸿达脚步一顿,忍不住嗤笑一声:“我觉得他们会直接送你一碗毒药。”
见王二虎被拖了出去,刑房的典吏递过来掌事笔录,徐鸿达阅览了一遍,见没什么差错便从下面盖上自己的小印。刚出了大门,就见一小吏探头探脑地过来,殷勤地说道:“徐大人,您家里刚才来了人找您,说是你家二姑娘和二姑爷来了。”徐鸿达面露喜色,也顾不得想太平寨的事了
,急匆匆上了马车,往家里赶去。
徐鸿达到家以后,一进屋先看到了挨着宁氏坐的青青,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原本还担心你水土不服,如今瞧倒是养胖了些许。”
朱子裕和沈雪峰行了礼叫了声岳父,徐鸿达笑着点了点头,问了问朱子裕在军营的情况,又上下看了看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最近没练武吗?怎么瞧着你也胖了。”
朱子裕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身:“这四川的菜又麻又辣,吃着格外下饭,别说我吃得多,就连青青一顿也能吃上两碗饭。”
捏了捏青青肉嘟嘟的小粉脸,宁氏笑道:“能吃是福,你俩还长身子呢,很该多吃一些。”一家子又聚齐了,晌午摆上大圆桌,一家老小连朱宝都被朱朱抱在怀里上了桌。这边娘三个嘀嘀咕咕说分别后的事,沈雪峰一边喝酒一边考校小舅子的学问,除了徐泽宁能对答如流外,徐泽然都快食不下咽了,暗搓搓地戳了戳弟弟,俩人悄无声息地换了位置。等沈雪峰听完徐泽宁的策问,再一抬头,就只能远远地瞅见徐泽然的后脑勺了
。徐鸿达第一回审案,又涉及到匪贼,便同朱子裕细细说了详情,让他帮着参谋参谋。朱子裕神情有些凝重:“来的时候倒是路过了太平寨,据说太平寨当初建设就是为了躲
避战乱,因此外面修建了一层高达一丈的城墙,虽年头久了,但看着依然无比坚固。有这样的堡垒,易守难攻,只有我带的这一百人怕是不足,还得再从成都调兵才行。”徐鸿达沉吟片刻,说:“倒不急着攻打,我们明日先去一次,探探那个大当家的底细。按王二虎所说,这些年太平寨接了不少这样的买卖,旁的倒罢了,李巡抚的落马之事
必须查明。”
朱子裕点了点头:“岳父说的是,来之前皇上也郑重交代过这事,我明日点上二十精兵陪岳父走一遭。”
翁婿二人商议定了,翌日一早,徐鸿达、朱子裕二人拿着王二虎和李大壮二人的腰牌,率领二十精兵直奔太平寨。
太平寨离自流井五六里路,并不算远,等众人来到太平寨时,现寨门已打开,太平寨大当家陈四海带着百十来人站在寨外等候。
徐鸿达拽住了缰绳,骏马嘶叫一声止住了脚步。陈四海上前拱手笑道:“听闻朱将军和徐大人要来太平寨,陈某特来迎接。”徐鸿达脸色微沉,陈四海特意在寨门外等候,且不是摆明着告诉自己他在衙门里有耳目,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朱子裕在马上俯视着陈四海,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陈当家
消息倒是灵通。”
任谁被这样高高在上的蔑视都难以忍受,陈四海脸皮抽动了下脸皮,居然忍耐了下来,手一伸,做了个恭敬的姿势:“朱将军、徐大人,请!”徐鸿达和朱子裕二人翻身下马,天莫、玄莫紧随其后,陈四海落后半步,在徐鸿达身上一扫,心里忍不住有些懊恼。陈四海自幼习武,又接管了寨子二十余年,训练出不知多少英雄好汉,早就练就了一番利眼。这徐鸿达看似身材瘦弱,但见他呼吸绵长、脚步沉稳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早知道是个茬子,当初就不该轻易接这活,结果惹出了大麻烦,实在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