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云说的轻松惬意,只有洛无忧知道,安如云说的不要是真的不要。
他明亮的眸子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脸色也随之平静下来。
他收回看向高台的目光,头低垂下去,等待着来自安如云的最后裁决。
洛无忧心如死灰的模样落到旁人眼中,却是两人配合演的一出好戏!
这安如云也就是外强中干的嘴硬,她与洛无忧这般形影不离,还以师徒相称,怎么可能一点关系都无?
没瞧见太虚观那对师徒?那师父可是舍了命都要救自个儿的徒弟!
这洛无忧虽行事放荡,但能与戚子初打成平手,这人又能差到哪儿去?
这么个徒弟说弃就弃,众人第一个表示不服不信!
沈玉容自然是不信的,她不信的同时又带了点怀疑,唯恐安如云又耍什么花招,因此把那匕又往身前的人靠紧了几分。洛无忧本就受伤不轻,此时被那匕靠紧了脖间威胁,他却表现的就跟木头人般,反应全无,若不是他的脖子上被匕划出一道不小的口子,正在往外狂流着鲜血,
其他人还真看不出这人有半分被胁迫了的样子。
“如云老祖,你当真这般狠心?这人是如何瞻前马后的服侍你,你当我们无知?”
沈玉容朝高台大声喝道,安如云却好整以暇的换了个坐势,轻笑道:“怎么,你不信?”
迎着沈玉容惊疑不定的目光,安如云又摆摆手道:“既然不信,那便交于你处置好了。”
安如云的态度太过随意,仿佛真不把洛无忧的性命放在眼里,这让沈玉容一时进退两难,只得僵于原地,思索着其他办法。
她原本想挟持洛无忧逃离此处,可这洛无忧在安如云心中分量极低,竟到了随时可舍弃的地步,让她幸灾乐祸的同时又对安如云产生了说不出的鄙夷。
连至亲之人都可舍弃,这如云老祖到底是靠什么让这些个男人死心塌地的?
沈玉容僵立的时间有些过长,偌大的广场上只听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在此期间,她手上的匕一直没离开洛无忧的脖颈,因为这是她目前唯一的依仗。
许是等得久了,安如云有了些不耐烦,竟开口催促道:“你在等什么呢?还是说,你只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根本下不了手?”沈玉容闻言,额间的冷汗一下便出来了!她被安如云的气势所压迫,现在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可她却不得不咬紧牙关摆出有底气的模样,不能让上边的人看出丝毫的
破绽!可来自上方的压力太过强烈,沈玉容也没有把握能撑太久,因此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洛无忧,贴到他耳边轻声蛊惑道:“洛城主,你这就是你心心念念追随的人吗?可看
她的模样,可丝毫没把你放在心上呀!”洛无忧一直低垂着头,没有反应,沈玉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咬牙继续说下去:“兔死狗烹,如今她如云老祖妄想以这上千的修士祭城,是将逍遥城放到了与天下修
士对面的位置,身为逍遥城前城主,你就这么看着她将逍遥城推上绝路?”